返回第十七章 乍见翻疑梦 相悲各问年(2 / 2)楚留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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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恒儿?”岳汀兰脚步微顿,背对着诚王没有回头,似乎是在回忆这个名字,不过很快她的问题就让诚王松了一口气。

“不过是个不重要的故人,不记得就算了,你先将你义父义母的名讳写下吧。”

“好。”岳汀兰来到书桌边,铺平宣纸,细细研了磨,然后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了猎户夫妇的名字。

诚王府门前便是繁华的大街,因此看见昭华郡主在诚王府门前一幕的人着实不少,一传十十传百,第二日早朝上,就连庆成帝都已经知晓了这个消息。

“有传言说昭华郡主昨日下午回京了,可有此事?”

“回陛下,昭华昨日是回来了!”诚王话落,朝堂上已是一片议论之声,毕竟一个在众人心中死了将近三年的人突然又活了过来,实在令人震惊,且这个人的身份还很特殊。

“陛下,三年前昭华郡主在南疆一带失踪,随行押解的衙差惨遭横死,如今昭华郡主不仅活着,还回到了京城,此事疑点重重,臣请陛下下旨重查当年衙差死因!”

“李大人此言,是认为那几个衙差的死与小女有关?”诚王似笑非笑的看向进言的李非。

“下官是就事论事,当年一行人,只有昭华郡主活了下来,且昭华郡主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难道不该彻查吗?”李非迎上诚王的目光,丝毫不见半分怯懦。

“李非,你欺人太甚!”诚王怒意翻涌,恨不得当殿斩杀了御史李非。

“好了,昭华郡主既已归来,三年流放也已期满,如今便是无罪之身,且当年衙差的死因早已查明是流寇所为,此事勿要再议。退朝!”庆成帝说完,没给李非再开口的机会,便散了早朝。

“恭喜诚王爷,父女团聚!”散朝出宫的路上,张光焱几步追上诚王。

“哼!但愿这句话出自你的真心!”诚王扔下一句话,快步离开了。他心里还记着张光焱当年不帮女儿女婿说话的事,对他颇有些怨言。

“这么多年,还是这别扭脾气!”张光焱望着诚王远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也不恼他。

“光焱兄今晚可有什么安排?”贺常瑞走到张光焱身边,笑着问道。

“听这意思,像是你有安排。”张光焱笑着接话,同时向贺常瑞身边的李非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今晚去我那聚聚,小酌一杯如何?云起这小子昨日还一直嚷嚷着要找你呢!”提起自己的嫡孙,贺常瑞语气里满是宠溺。

“也好,那就今晚你府上见!”

入夜,贺府内张光焱一手抱着贺云起,一手拿着拨浪鼓逗怀里的外孙。

“云起到娘亲这里来,让外祖先吃饭。”张弗瑜过来说了几句话,便准备抱儿子离开。

“不,就要外祖!”贺云起奶声奶气的拒绝了母亲。

“乖!你三姐姐还在祖母院子里等着和你一起玩呢!”

“哦。”提起三姐姐,贺云起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母亲离开。

“这小子聪明,将来必成大器!”李非也受邀来了贺家,现在更是十分难得的开口夸奖人。

“借你吉言了!”听别人夸自己孙子,贺常瑞心中十分受用。

“来,咱们许久未聚,先干一杯!”贺常瑞拿起酒杯,与张光焱李非二人碰杯。

酒过三巡,贺常瑞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诚亲王戎马半生,如今老了却是丧妻丧子,膝下空虚,如今昭华郡主平安归来,也算是对他的一点慰藉。李兄今日实在不该在朝堂上那般对昭华郡主紧追不舍啊!”

“常瑞兄何出此言?今日在朝堂上我只不过就事论事,并无针对诚王和昭华郡主之意!”李非面色不佳,显然觉得贺常瑞这是在污蔑他。

“你······”

“昭华郡主,李兄还是另当别论为妙。”张光焱插了一句,倒让李非听出了些别的意思。

“另当别论?若人人如此,将置我朝的律法于何地?”看着眼前的二人,李非气愤道。

“好,那咱们就事论事,三年前南疆一事,早已查明是流寇所为,且昭华郡主一介弱女子,武力上怎能与那三个衙差匹敌?况且还是在脚镣加身的情境下!你何必要在朝堂之上咄咄相逼?”贺常瑞见他态度这般强硬,心中也有些不快。

“既是弱女子,又有脚镣加身,身怀武艺的衙差都被杀了,她却能安然逃脱,两位难不成相信会是巧合?倒是诚王,领了一辈子兵,谁又知道是不是他派人做的?”李非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你简直信口雌黄!诚王一生忠肝义胆,几个儿子俱是为国捐躯,如今圣上都不打算再追究此事,你就不能少说几句?”贺常瑞很是头大,自己当初怎么就结了这么个榆木脑袋做亲家!

“哼!二位身居高位,本该是我大勋栋梁,不料竟如此糊涂!看来我大勋江山危矣!”李非悲叹一声拂袖而去,只留张贺二人相对无语。

“今日是我对不住你!白白拉着你过来挨骂!”贺常瑞变了几次脸色,才勉强压下怒意,回过神来一想到张光焱因着自己受气,心中更是十分过意不去,连忙开口道歉。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至于李御史,他身处官场多年,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甚是难得!”不同于贺常瑞的气急败坏,张光焱倒是一派温和,毫无恼怒之色。

“就他那脾气,这些年几乎把文武百官得罪了个遍!我也是担心,他有朝一日会惹祸上身!”贺常瑞叹气,言语中颇为无奈。

“当年你我二人初入仕途,不也踌躇满志?多年宦海浮沉,如今知道了趋利避害,变得太过圆滑世故,反倒失了李御史的风骨。”

“想不到你对他评价如此之高!”贺常瑞略显惊讶地感叹一句,随即道:

“只不过,他哪里是高风亮节?分明就是冥顽不灵!”

“朝堂之事朝堂了,莫在人后搬是非!!”张光焱洒脱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转眼十多日过去,昭华郡主回京的事依然是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最热谈资。而御史李非则一直孜孜不倦地向庆成帝进言,要求彻查昭华郡主当年失踪一案!倒是本该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当事人昭华郡主,此时正娴静的坐在自己房里,亲手为父亲缝制着一件灰鼠皮的大氅。

“郡主,您怎么还有心情做这些?您就不担心吗?”丫鬟月婵看着自家主子如此闲适,心里忍不住替她着急。

“我若是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外面那些传言会变少吗?”岳汀兰手中的针线未停,出言反问道。

“那倒不会,可······”

“只要皇上相信我的清白,别人再说什么又能如何?与其干着急,倒不如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收了最后一针,岳汀兰将手中的大氅展开,上下打量一番,这才看向月婵,略带几分俏皮道:

“走,咱们去书房找父王,让他试试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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