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着,照的大宇帝的脸忽明忽暗。
连带着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那是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恨的颤抖:“因为他们俩像我。”
李元治没有说话,只是迎上大宇帝冷凝的目光。
“当初这个问题朕也问过元昊,他说加官进爵双份俸禄都可以给,就是不可以让其回北境就藩。”大宇帝起身向李元治走了过来,他望着李元治的脸,朗声笑了起来;“而你虽没明说,却要我放虎归山。”
李元宸的封地离北境不远,他虽然没有就藩,却在封地养了一只为数不小的大军,当初他和太子遇土匪袭击,就确定是李元宸私养的军队所为,却苦于没有证据。
李元治望向大宇帝脸,放其回北境就是要纵容他归山,他才有借口出兵:“三哥他是父皇的孩儿,我的亲兄弟!儿臣认为他绝不是父皇口中的老虎!!”
大宇帝走李元治近前:“原以为元昊已经够狠,现在看来你比他狠,元昊想把老三圈起来,却没有想过要他的命,你……”
父皇这话已经说的十分清楚,他知道他不是李元昊。
“你回吧。”大宇帝突然挥了挥手,示意李元治下去;“让元宸进来。”
李元治躬身告退,但是心中却百感交集,父皇不仅拆穿了他身份还看出他有弑兄长的打算,可他却没能从父皇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他这一出再不可能相安无事的做他的太子,等着他的是欺君之罪。
此刻,
寝宫内那根红烛突然发出滋滋声,
大宇帝圆整双目跌坐在卧榻上:“香里……有毒……”
屋外朱皇后的声音已经响起:“三皇子你胆敢刺杀陛下,来人,给我拿下!”
李元治推开门,却见李元宸胳膊受伤跳墙而去。
所有的事情都在预料之中,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朱皇后面无表情的跨进大宇帝寝宫,卧榻上的大宇帝圆整着双目,似乎想说话,却只张了张口,无法发出声音。
朱皇后不知何时换上了袆衣,头戴九龙四凤冠。
她端起几案上的茶水,浇灭了香炉,款款走向卧榻边的大宇帝。
“你是不是想问我,你为什么不能动了?”朱皇后俯下身望向大宇帝那双毫无生气的眼,耳语道;“你不是总问我为什么我调的龙延香那么好闻吗,今天我就告诉你秘诀,因为我在龙延香里放了檀香粉,本来这檀香粉在龙延香里放着也没有什么不妥,怪只怪内务府今日采摘的鲜花是莲花……”
檀香粉和莲花在一起有毒,可以让人意识涣散动弹不得。
大宇帝的眼神狠狠的移向龙延香,口齿不清道:“……毒……毒妇……”
“毒妇?”朱皇后冷眼看着大宇帝,曾今的她也曾把他当作终身托付,为了他能登上帝位冒着欺君的危险,让兄长们舍命相搏,可他又是如何待她的,登上帝位便独宠冷妃,他们的女儿高热不退他却让太医去冷妃处医治冷妃的头疼症,导致她还没满月的女儿就这么走了。
她的女儿走的时候她还太单纯,还以为用真心能换回他的真情,现如今她已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奢望,元昊已经不在了,她不会让他再夺走她仅有的儿子元治,她抽出袖筒中的短匕狠狠的刺向了他的胸口:“我若当真是毒妇,那也是你逼我的!”
血染红了朱皇后的双手,浸透了大宇帝身下的卧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