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治欺身上前,用他那双锐利的眸子近在咫尺的打量安璃半天,突然变了副面孔厉声道:“来人把他给本王绑了!”
安璃没想到李元治居然真的让人把她绑了,李元治慢慢悠悠的牵着绑着她的绳子栓到了马鞍上。
安璃见他那么气定神韵,心中愤愤,他难道都不担心南境战事:“折子你也看了,南境战事的折子……”
“你确定给我的是南境战事的折子?”
李元治翻身上马,扬鞭飞奔,安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已经跟着飞了出去,前一刻被绑着的手臂仿佛要脱离身体般疼痛,后一刻便是倒地后贴着地面的后背火一般的难受,安璃心中大骇,他这是想用战马拖死她?
可安璃给的是南境战事的折子,太子那么在乎南境战事,李元治不该是这个反应啊,难道是折子有问题?
“我不知道王爷看到的是什么,但是我真的要递折子救兄长的,我不会拿我兄长的性命开玩笑,更不会傻到把不利于安府的东西递给王爷!”安璃不想这样死,她还要去递折子般援兵救兄长;“一定是黑衣人趁我昏过去的时候换了折子!”
李元治策马的速度稍稍慢了点,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
“王爷心中应该也清楚的很,朝中大臣们对太子坑杀战俘一事议论纷纷,更有朝臣联名力荐圣上改立三皇子为太子,朝臣们曾找过我父亲,王爷想必也是知道的,但是我父亲并未签字。”
“安将军向来明哲保身,说重点!”李元治猛的打了下马,提醒安璃他的耐心有限。
安璃疼的差点背过气去,若不是深秋穿的衣服厚实,现在贴着地的后背应该已经烂完了:“我父亲在朝中虽然只是从一品,但是手握十万东境守军,我大哥更是这次南征的前锋,如果因为黑衣人低劣的伎俩而投靠了三皇子,对王爷对太子都会是不小的损失吧!”
“你不是很聪明吗?”他又狠抽了下马;“说本王想听的!”
“我说的句句属实,再无隐瞒,求王爷救救我兄长……”安璃的眼睛已经看不清前方,疼痛让她的声音细小如蚊虫,只是她该说的都说了,李元治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究竟要闹那样,还是说他在质疑她安府三公子的身份;“我,我是安府庶出的三……三小姐……”
隐约间安璃好像听见他勒马的声音,紧跟着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李元治气她当年爽约想教训教训她,谁知她居然晕了过去,他慌乱的将她抱起,望向她虽然已经张开却和儿时没有区别的脸,喃喃自语道:“原来你是安府的三小姐,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可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还是说,你根本已经把我忘记了?”
***
再睁开眼的时候,安璃已经躺在自己的房子中,冬儿看到安璃醒了一脸的惊喜:“小姐,你终于醒了,都睡了好几天了,姨娘天天在佛堂给你祈福……”
安璃惊的猛的起身下床:“睡了几天?不行折子还没有递给圣上,快,快备马车……”
“小姐这是病迷糊了?”冬儿扶住安璃:“我去佛堂喊姨娘来,小姐可别乱动,贾大夫说了小姐身上的伤要静养,不然会留疤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璃拉住冬儿问。
“小姐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冬儿不敢相信的看着安璃;“你去送折子当晚就回来了,是一个长的英俊威武的王爷送你回来的,他跟嫡母说折子上的消息他父王已经知道了,已经命老爷出兵了。”
“英俊威武的王爷……李元治?”冬儿居然说李元治生的好看,冬儿这是什么眼神,那个家伙动不动就摆一张不可一世的脸,哪里好看了;“他还说什么没有?”
“他说三公子你非常勇敢,为保折子不惜和坏人对抗,说的嫡母那个感动啊,立刻就命人去找了贾大夫,贾同贾大夫小姐你知道吧,平日里只有老爷夫人身体抱恙才能请贾大夫的。”
李元治称呼她三公子,就是说他没有听到她后来的话?安璃悬着的心松快些许,只是他为什么隐瞒事实,还是说他故意卖安家人情,让外人以为她们和太子交往过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