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衣中气足,这喊声远远传了开去,御书房内的齐青蘅自然也听见了,他的心随之一沉。
孟云衣喊完后,一掀官袍跪了下去。
众臣全部讶然地看向孟云衣,部分人的眼里便多了一丝敬佩。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有些大臣身体撑不住,便先行回去了。渐渐的,外面跪的大臣越来越少。
孟云衣跪在外面,齐青蘅瘸着腿,时不时让小卓子扶着走到御书房门后,隔着门缝往外看,心如火烧,越看越乱。
又过了很久,御书房外只剩下没几个人跪在外面了,还一个个腰膝酸软,跪得七扭八歪,只有孟云衣仍跪得笔直。
吱呀一声,御书房的门终于又打开了。
“宣忠勇公觐见!”
孟云衣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揉了揉酸软的膝盖,活动了片刻后,孟云衣看了眼御书房的牌匾,深吸一口气,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十几天未见孟云衣,齐青蘅很是想念。尤其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青蘅好想抱着云衣,一诉满心的忧虑和恐惧。可是同时,他又害怕见到孟云衣,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更怕听到她说出什么他心里最担忧恐惧的话。
“坐。跪了这么久,膝盖跪肿了吧。我帮你上药擦擦。”
齐青蘅瘸着腿拉孟云衣坐下,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躬身轻轻撩起她的官袍,卷起裤腿,打开早已准备好的膏药帮她涂在膝盖上,轻柔地帮她按摩伤处。期间齐青蘅一直盯着孟云衣的膝盖,一眼都没看孟云衣的眼睛。
孟云衣任由他摆弄,只悲凉地凝视着齐青蘅。眼前这人,真是看也看不够啊!可惜
这沉默,这目光,让齐青蘅感觉如坐针毡,他到底还是抬起了头。
孟云衣平静地重复了先前说的那句话:“臣自请出使南楚,与南楚和谈!”
齐青蘅一下子站了起来:“朕自会派人去和谈,用不着你去!”
孟云衣摇摇头:“陛下很清楚,此事只能微臣去办才能成。”
齐青蘅紧捏着她的两个肩膀说:“不,我不能让你去!你明知楚琮要的不是和谈,他要的是你这个人!你去了,就回不来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去的!”
孟云衣盯着齐青蘅的眼睛说:“我不去,如今的困局又如何解决呢?”
齐青蘅急急地说:“朕可以联合顾远亭!以镇南王府的力量,挡住靖安帝不成问题。朕就可以腾出手对付南楚了!”
孟云衣苦笑一声:“顾远亭如果真的这么有力量,他就不会把祸事引到我们昊国来了。如果只有靖安帝攻来,凭我们两家联手,自然不怕。可惜,还有一个南楚。南楚虽然安逸已久,士卒少见刀兵,战力一般,但也正因少经战乱,国力雄厚,不是饱经战事蹂躏,尚未恢复元气的昊国所能抵挡的。更何况还有靖安帝同时来犯。一个不好,不要说丢失土地,整个国家都有倾覆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