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持起身出去寻苏萌,虽不过问,但也不妨碍吓吓苏萌,让他心内惶惶,七上八下。宋清持唇边一抹不可轻察的坏笑。
苏萌没来由地激灵了一下,看了看窗户,都关好了,突如其来一股冷颤,窗花爬满了窗棂,夜覆盖了隆冬。
宋清持洗漱完推门进来,苏萌瞪大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你房间在另一头。我今天真的累了,有话咱们明天说。”
“我若等得到你明天,今日又何必殚精竭虑,如此百般周折。”宋清持显然笑中藏刀
苏萌喉咙一噎,当即跳下床走到宋清持身前,伸出手臂“刑部宋大人打算上镣铐还是带枷锁,严加拷问。”
宋清持出其不意地将苏萌拉入怀中禁锢,以身为牢。
苏萌心下一空“宋子。”
“只今天。”宋清持靠着苏萌的耳畔“我怕只是一枕黄粱梦。”
苏萌闻言愧疚更甚,愈发抱紧了宋清持“我在,你想抱多久抱多久。”
宋清持在苏萌看不见的地方,狡黠一笑。
苏萌坐起身,晃荡着双腿,漫不经心地笑“尴尬。贫道没想到宋大人如此独断专行。”
“固然是缺点,但在下还有追本溯源,契而不舍,迎难而上的优点,可入得道长眼,以友相交。”宋清持笑意不落,清澈眸光直视苏萌。
“太泯然出众的人,容易让贫道没存在感,素来不喜。”苏萌伸出手指拨了拨被风吹到颊边的乱发。
宋清持向前一步又顿住了。他想握住那只手再不松开,“道长,我并不爱笑,常人避我如洪水猛兽,反能衬托道长亲和近人。”
当下的情形,是无形的刀光剑影的对决,端看,谁先忍不住,谁更忍不住。
一时陷入了僵局,苏萌似是不愿在如此口舌是非,盯着夕阳发起了呆,抑或陷入了沉思。
宋清持静静仰望苏萌,负手立于树下。
风自北方,梅花纷纷,落白雪。四下安静。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哪怕是不择手段便是如今的宋清持,这十五年,没了顾昔窈在身畔保护的宋清持,长出了自己的獠牙,长出了诸多的手段,心如坚石,终不过是孤雁的哀鸣。
翩翩君子风,皎皎如月华的宋清持,为一人痴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只为这一人与他相认足矣,他心中无恨也无怨,他只有欢喜,只有夙愿得偿后的喜极无憾。
“太久不会笑,可是难看的让道长觉得扎眼。”虽言如此,面上却还是温暖如春的笑意,甚至眼底都是熏人的暖意融融。
宋清持近前一步,背在身后的手握紧又松开,心中是孤注一掷的决心“我尚还有一段心迹要向道长表白,烦道长听过,再做打算,说完宋清持自去,绝不在纠缠。”
苏萌低下头回望着宋清持“可有拒绝的权利。?”想来今日是非要追根究底,水落石出不可了,跟从前的宋清持的确大相径庭。
“无。佐不过一时两刻便见分晓,道长姑且忍耐一二,此一别,自是山高水长,不复相见。宋清持谢过道长。”宋清持拱手以礼,袖手身侧,虽是步步紧逼,却并未让苏萌难受,自始至终,宋清持都是和煦的笑意。
“即不肯去看,宋清持便念于道长听,佛祖在上,宋清持在下,祈告佛祖,愿穷尽此生此身,一为昔窈沉冤昭雪,二为昔窈魂返世间,山河锦绣,歌舞升平。以此身死,虔诚之心,偿报佛祖。祈来生再逢,续今生前缘。这十五年,你独行万里,可是清平景象,如若不是,我自会舍身忘死。为你日后坦途进荧光之力。愿你再不历凄风苦雨,人间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