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凝视着宋清持“一个可以为你去死的人,又怎会不在意你的安好与否,只是想了念了又如何,千万重山越不过。”
“来生,你是否还愿遇见我。”宋清持的话重千钧。
苏萌沉思“我们的来生,是个触不到的地方。”苏萌沉肃而郑重“宋子,来生我不愿为人。我额间是用师父心头血封印的心魔。顾昔窈磊落光明顶天立地的儿郎,苏萌不是。宋大人还是不要结识的好。更不要妄图再印证什么。”
宋清持握起苏萌的手“宋清持这一生也可为苏萌而死。无怨无悔。”
苏萌笑如春华秋实“我一生结识你足矣。”
只是……回不去了
“啧,啧,啧,怀媜这脾气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艳丽出色倒也更胜从前。”苏萌收回目送公主远去的视线。
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勇敢同他大喊,“顾昔窈,我喜欢你”的女人,十数年未见,嫁作他人妇。“她那个驸马如何?”
“与你有何干系!”宋清持冷不丁推了苏萌胸膛一把,心中烦闷非常“你进去。”别杵在这里让我生气。
“我就随便问问。”苏萌无辜摊手,时至今日,已然形同陌路。
“你当年可以,今日未必就不可以,三公主特立独行,向来不把世俗教条放在眼里,苏萌道长,有些人可招惹,有些则不能,遗祸无穷。”有很多顾昔窈不知道的当年旧事,昔窈入土,楚怀媜曾要现在的皇上当年的太子亲自向太上皇请求赐婚,做顾昔窈的未亡妻,震惊朝野。
楚怀媜虽已嫁为人妇,但每年顾昔窈忌日,生辰,除夕,她还是会到坟前祭奠,驸马不敢有任何置喙。
除夕照习俗请顾昔窈魂魄归家,楚怀媜总要跟宋清持争抢,宋清持都要很费些周折。
楚怀媜是个有着独立思想与自我坚持,十分不好对付的又让人不由欣赏的女子。在皇家几乎就是异类的存在。
宋清持看着苏萌,百般滋味在心中翻滚绞动,他这时候温柔愿他是苏萌,而不是顾昔窈,如果怀媜知道顾昔窈未死,不知道会不会萌生休掉驸马再嫁的念头
“你当年承诺娶她?”宋清持的眼中是凛冽的寒意。
“胡说八道什么。”苏萌既哭笑不得又委屈非常“我何时曾说过要娶她?我和她怎么样也不会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我们当年根本就是……哥们儿,怀媜除了那张脸蛋和性别,性格比一般男人都霸气侧漏。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难道你不知道。”
“不喜欢到策马扬鞭,形影不离地同游。”宋清持攥紧拳头,今日万没想到来了楚怀媜这个从前羁绊颇多的不速之客。
很长的时间里,楚怀媜是他与顾昔窈之间的搅局者,只他那时还并未厘清他对昔窈的感温柔。
每当顾昔窈和楚怀媜在一起他就格外的闷闷不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温柔不好,尤其讨厌顾昔窈对着楚怀媜灿烂的笑。其实不过是他过分解读而已。
“不然找个地算清楚帐再回来。”苏萌提议。
“鹤雩,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风中待太久了。”
“师兄。嫂嫂。”宋清持同来人见礼
“舅…。”苏萌垂下头去,噤声,竟然是大舅一家。听着宋清持嘴里的称呼,苏萌真是牙根疼,平白高他一辈儿。宋清持就是蔫儿坏。
这一幕入了别人的眼刺得生疼,原来宋鹤雩并非与生俱来的冷冽无温柔。莫兼坐在轿子里,方才宋鹤雩的眼神真真是一往温柔深的倾恋,原来宋鹤雩也是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