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开车一边心的看着车内后视镜,犹豫着开了口“代表,昨晚10点多,肖萌姐给您打电话打不通,我怕她着急给她打了回去,告诉肖萌姐您喝多了已经闭眼了。”
顾鸿渊没有话,眸色黑而沉,胸腔剧烈起伏着。
安庆跃又试探着了一句“肖萌姐肯定很担心您,要不要……”
安庆跃的话还没完,顾鸿渊捂着胸口连连干呕。
安庆跃慌忙把车停在路边,顾鸿渊推开车门,手扒着栏杆蹲在路边剧烈的呕吐了起来,昨晚该吐的食物都吐了个差不多,这会儿吐出来的全是黄绿色的胆汁。
但是顾鸿渊丝毫觉不出来嘴里苦,他全身的器官都仿佛消失了一样,只剩下了一个突兀的心脏。
心脏像是一条20斤重的大鲤鱼,被钓鱼的人用尖利的钩子钩穿嘴角从河里拎了出来,甩到了岸边的岩石上。鲤鱼离开了水,它想挣扎着跳回去。它两头翘起打着挺高高的跃起,无奈又重重的拍在了嶙峋的石头上,疼的撕心裂肺。可怜的鱼更想逃离这个坚利又没法呼吸的地方了,它不断的跃起、重重的拍落、跃起、拍落
吐了好一会,顾鸿渊颓然的靠在栏杆上,安庆跃把车停在应急车道上后,就急忙跑了过来,脚下就是滚滚的江水,风很大,他怕他一时想不开,人就这样下去了。
“代表……”离得近了,安庆跃反而心翼翼的靠近,轻声唤着。
顾鸿渊没有回应,但是也没有激动的情绪,就那么面对江面,微微垂眸,安静的不动。
安庆跃一个健步冲上了前去,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
“我不会跳下去的”那尊被江风吹成的雕像,缓缓开口,嗓音嘶哑,语气沉重。
安庆跃仍旧不敢放手,另一只也伸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轻声哀求:“代表,咱们别在这待着了,回去吧”
下午四点钟,太阳还很好,阳光洒在了江面上,折射出了粼粼的波光。江水像一条白色的绢带,缠整在城市的腰间。往远处看去,水一色,绵长开阔。
吹着还有些微凉的江风,顾鸿渊没有回应安庆跃,但是慢慢的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真的不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可是那些事自己应该不会去做。这一切看起来太像是一个设的局,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要是设局的话,一般也就是拍拍视频勒索,很少会真的报警,除非是有深仇大恨非要致自己于死地。
但是,现在自己能做的还有什么?既然报案了,现场那边肯定很难再能查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