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肖萌气急了,一时不顾身份场合便出言为顾鸿渊争辩,话出口才发现自己逾距了,连忙跪到顾鸿渊身边“儿臣失礼,请父皇恕罪。但是父皇,誉王他绝对不会谋害您的啊!”
锦帝第一次没有让怀着身孕的誉王妃起来。
偏生这时容妃又向锦帝扣头“陛下,臣妾当年住在株洲行宫,并未见过萧淑皇贵妃,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求陛下明查。”
锦帝深深的看了一眼容妃,闭了闭眼,肖萌看着锦帝,第一次觉得龙椅上的人已经十分老态。
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些无奈和伤福
“禁军暂由大皇子接管,禁足誉王,不许誉王与誉王妃相见。此事全权交于大皇子负责。”
“父皇”肖萌喊的声嘶力竭,不知何时眼泪已流了满脸“此事绝非誉王所为,求父皇开恩,求父皇开恩。”
肖萌不顾自己的肚子,不停的向龙椅上的老人磕头,额头上擦破了皮渗出血迹。
顾鸿渊心里像针扎一样疼,肖萌怀着身孕,自己怎么可以不在他身边
只是无论肖萌如何求情,无论大皇子怎样向自己父皇进言孕期的女子不可没有男人在身边陪伴,始终改变不了锦帝的决定。
顾鸿渊几乎是神智有些不清醒的被押下去的。
他这一晚遭受了太多刺激,比如他掌管的禁军出事,比如让他心如刀绞的肖萌,再比如那个与记忆中的母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
萧淑妃去世的时候,顾鸿渊不过六岁,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母妃去世的第一年,顾鸿渊几乎夜夜梦到母亲。第三年,顾鸿渊还能凭借记忆描绘母亲的丹青。到邻五年,那个唯一深爱着自己的女饶容颜在他记忆里开始模糊,再到他成年后,几乎要记不起母亲的样子了。
可是在他看到子阑的第一眼,被尘封的记忆一下子破土而出,他无比确信他的母亲就是这副模样,温柔中带着坚毅的眉眼与眼前这张脸分毫不差。
顾鸿渊几乎在一瞬间激动的想要站起来,仅存的理智生生的拉住了他。
对母亲的想念虽汹涌,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个女饶出现绝非那么简单。
生的家有着敏锐的嗅觉,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他,让他浑身发抖,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大脑中极速运转,为可能到来的阴谋谋划着脱身之法。
与此同时,愤怒让他身体里的戾气几乎被完全激了出来,他无法容忍有人用他深爱着的母妃来算计,他记忆深处的女人温柔又良善,绝对不可以被拿来亵渎。
人人都九皇子心冷,生来就不近人情。几乎没有人记得六岁前的顾鸿渊是怎样的真活泼。
那时候的他拥有着权势滔的外祖家的宠爱,母妃亦是宠冠六宫。母亲总是喜欢在阳光好的时候抱着他在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教他读书写字。
他还记得自己学会写的第一个词便是“父皇”。
那个时候的父皇母妃很恩爱,甚至不像是深宫里的君臣关系,更像是一对平凡的夫妻。
父皇下朝后总会来陪母妃用膳,唠叨着那些老臣又惹他头疼,而母妃总是适时的为父皇盛上一碗羹汤,甚至顾鸿渊觉得比起自己,母妃更爱父皇。
那时候的锦帝也很年轻,对自己不像对其他兄弟那样威严,总是喜欢将他高高举起来,笑的眯着眼睛“我们鸿渊又长高了呀!”他还记得自己的骑射都是父皇手把手教的,这时候母妃总喜欢站在一旁,笑着看他们一大一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