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谢王妃。”绿萝又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起身跟到了肖萌身后。
肖萌正愁着不知道该让这些下人住哪,她自己的院子极小,只有她和娘亲所住的两间卧房。
远处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转眼又有小厮来报说上次传旨的禄公公正往他们的院子里来。
云氏有些慌了,禄公公代表的就是皇上,他们母子俩住的地方实在是不宜见驾。
云氏正要和肖萌商量去求三夫人借她的院子见驾,无奈禄公公人已到了门口。
肖萌和云氏正要行礼,连忙被禄公公扶起来:“老奴怎配受王妃的礼,快快请起。咱家今天来是奉皇上之命将萧淑妃娘娘生前珍爱之物送与誉王妃。此物皇上一直贴身带着,皇上还交代老奴告诉王妃,日后若遇到麻烦,可将此物拿出来,见此物者如见皇上。”
肖萌从禄海手中接过锦盒交与绿萝:“谢皇上恩典。”
肖萌心中有些骇然,若说是给儿媳妇的恩典,这礼未免也太大了。
且不说皇上对萧淑妃娘娘如何宠爱,已致人已故去还久久不能忘怀,如今竟将这珍爱之物交给了她这个儿媳。
却说见此物者如见圣上才是最让肖萌忐忑不安的,外界都说皇帝十分厌恶九皇子,怎么会将行使天子令的权利交给九皇妃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算皇上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旁人看到一直不得势的九皇子竟有这样的恩宠,真的会安然无事吗?
肖萌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虽说锦帝此举的确只是单纯的给她这个儿媳妇撑腰,但就连禄海都觉得这样的恩宠太过张扬了。
肖萌第一次瞥见了一丝皇室的勾心斗角,仿佛有个巨大的漩涡要将她也拉扯进去,不过哪怕自己再势单力薄,她也会尽全力护好他的夫君的。
肖萌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大脑里赶出去,换上一副笑脸:“劳烦禄公公跑这一趟了。”
禄海看肖萌进退有度,对这个誉王妃满意极了,声音略微提高了些:“皇上让奴才给王妃送这样东西,也是为着敲打某些错了主意的人,务必保证王妃到出嫁前这段时日过得舒心顺畅。”
禄海自然知道此刻站在这里的这些人中一定有肖家正房夫人的眼线,便将皇上的意思说的更明白些以作警告。
肖萌看着禄海,只觉得亲切温和,对她倒像寻常人家的爷爷对孙女那般维护,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还请公公替我多谢皇上恩典。只是……”
肖萌看了一眼自己的住所,有些无奈:“还请公公不要将我如今的境况告诉皇上,免得陛下忧心,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见肖萌这么说,禄海极为欣慰。
他见过太多恃宠而骄,仗势欺人的人,也见过太多一得势就欺压他人的人,像肖萌这样单纯良善的孩子倒是第一次见,不得不感叹誉王果真是好眼光,寻得这样一位贤妻。
这边送走禄海,那边江夫人就派了人来,肖萌摇头感叹这一天怕是不得安宁了。
江夫人将肖萌和云氏请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儿上倒比寻常客气了许多,还让了他们两人落座,只是眉间的一团怒气昭示着她此刻极为极为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