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开始厌恶自己了,厌恶自己的堕落,厌恶自己的苟且!
随后,接连发生了许多事,他原本就很薄弱的信仰彻底坍塌、幻灭。
怪谁?
怪女娲?尧光?还是自己?
不!
谁都不怪!
只怪命运弄人!
其实,尧光对他的喜爱,他能切切实实感受到,也欣然接受尧光的付出。
他知道,除了接受,自己没有第二种选择。
接着,他亲眼见识了三只小白鼠因为各种尝试而遭受到非人折磨和离奇死法,见识了尧光逆转时光让它们重新活过来,可是,不知为何,他没有喜悦,没有憧憬,有的,仅仅是想要从这种窒息般的环境中逃脱!
他又一次感到自己被一条看不见的绳索拉着、拽着,甚至紧缚着全身,连起码的呼吸,都要没有了。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分神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立刻表明立场,发出警告。
可是,他没有!
这就像是一种宿疾,平时没有征兆。但一旦出现适合发作的时间、地点,他那阴暗的一面便又冒了出来。
分神说得很明白,就算他现在去告知尧光,尧光也没办法将体内的天地之火剔除出去。
等待她的,除了彻底死亡,没有其它!
于是,他便像个呵护癌症晚期的病人般,开始对着尧光进行无微不至的关怀。
尧光除了渐渐开始精神不集中,除了渐渐开始嗜睡,除了渐渐体力不支,就算最后一刻,躺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她都没有怀疑过自己,怀疑过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天地之火正在慢慢消损她的神力。
敖岸回想尧光如烟花般彻底消散的那一刻,止不住内心一痛,他握紧了双手,问女娲:“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女娲一听,显然知道这是敖岸承认了自己再次犯下罪行,顿时气得一巴掌就甩到了他的脸上:“你真是个畜生!”
“骂得好。”敖岸嘴角微扯,轻轻说道。
“敖岸,你怎么可以这样?”女娲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好陌生,与自己曾经心生喜爱的后辈完全是两个模样。
“尧光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人界的事情,反而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对之,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原本,人界的毁灭,我都没有丝毫怨言,那是我应得的。是我该受的惩罚。
可是你呢?尧光对你都做了什么?你的良心都是被狗吃了吗?
是不是,从始至终,你都是一面喜欢着她,敬仰着他,一面又嫉妒着她,恨不得将她拉下神坛,跌入尘埃,这样,你才能以一个强者的身份,施舍你的爱意?
说白了,你就是觉得男人的自尊,被彻底践踏了!
你见不得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深爱你的女人比你强大,强大到能随意左右你的生死,所有你的选择。
敖岸,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沙文猪!是个心胸狭隘,充满了掌控欲,事实上却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可悲小人!”
“不,你胡说!”敖岸听不得女娲这么诋毁自己,出口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