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玄将弑神行动的始末,尤其敖岸所不知道的那些全部和盘托出。
期间,敖岸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就凭着弘玄信马由缰,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如今,你我皆来到洪荒,往事不堪回首。便重新开始吧。”弘玄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敖岸,做出了总结陈词。
片刻,就在弘玄以为敖岸就这么一直沉默到天荒地老的时候,终于等到了他自进入洞府来的第一句话:“如果,人界再次出现,你还会回去吗?”
弘玄一听,难得有一丝恍然。
在人界,除了女娲,他便是至高无的存在。如今,洪荒世界磕磕绊绊走了一遭,他却无论如何再也没有了回去的理由。
不是不愿,而是……哎,罢了罢了,他那丰神俊朗的脸挤出一丝苦笑,“敖岸,我知道,如今处境是我咎由自取。但我亦不后悔。
无论怎样,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以前的事情,人界因为我的缘故遭遇了灭顶之灾,就算尧光神不计前嫌,让那些生灵再次复活,也都与我无关了。
女娲娘娘……”他顿了顿,自嘲一笑,“不管怎样,以后生死有命,各自安好吧。”
敖岸闻言,脸并无什么表情,他最后一次看了看一副打坐修行的同族,终是利落的起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弘玄没有转头,慢慢收拾好心情,闭眼进入自己的世界。
…………
尧光等在山洞外,见敖岸神色平静的走了出来,便自然而然走前,握住了他的手,“可有想去的地方?”
敖岸垂眸看向尧光,夕阳西下,红通通的日光为美丽的女人镀了一层绯红的霞衣,如此梦幻,如此迷人。
他挽住尧光的纤腰,丝丝低落的声音缓缓划过耳旁细嫩的皮肤,“我心里有些难受,你能安慰我吗?”
尧光一听,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便带着敖岸来到一处山花烂漫的山坡。
这里,日头还处在温时季,是一个极为舒适的时刻。
默契的仰躺在草地,尧光随手扯了一把野花,像模像样的扎成一束送到敖岸的手里,“给,鲜花陪美人。”
敖岸结过花束,放在鼻尖轻轻一嗅,“我是美人,那么你是什么?”
尧光用手肘支着脑袋,斜躺着看向敖岸:“护花使者!”
敖岸却并不买账,一个用力就将女人拉到自己方,“我需要你的安慰,神!”
尧光本就柔和的目光突然被这个“神”给彻底冷却了。
她抬指抚敖岸刚毅的五官,喜怒不辨,“怎么,你在责怪我?”
“是啊!”敖岸一改往常的谦逊与隐忍,突然就这么道出了自己的愤怒:“神,你可满意?
如今的我,什么都没有了。”
尧光一听,低头就咬住了他的唇,一边咬,一边命令,“敖岸,你以后只有我。”
说完,便不管不顾地进行了攻城略池。
敖岸双眼一闭,待再次睁开黑潭似的眼睛时,便彻底化身愤怒的雄狮,一个反转就将尧光给压倒了地。
“撕拉!”
一阵狂暴的拉扯,原本就可以幻化的衣袍就这样被两人用蛮力给撕成了满天飞舞的脆片。
野兽般的嘶吼、仇敌般的对抗,谁也不想在这场战争中失去尊严,谁也不想在这场较量中暴露脆弱。
天,还是那样的高;地,还是那样的广。
洪荒世界浩瀚无穷,而就这一处开满野花的山坡,却是不忍直视也不可描述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