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转眼间尧光到贺府已经两年有余。
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尧光在张姨娘和田姨娘的精心教导和栽培下,已俨然出落成一个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富家小姐,无论是在琴棋书画还是在数算、经营等方面,都小有所成。其中尤其令人瞩目的是,年前,田姨娘带着尧光去各处铺子查账的时候,年仅九岁的她,居然就从几本账册里发现了极为隐秘的漏洞!
事情被捅了出来,贺夫人震惊异常,狠狠的惩戒了一批心怀鬼胎的管事,接着,又对手下的人员进行了重新筛选过滤。
这下好了,不查不要紧,一查,又翻出了好多蝇营狗苟的龌蹉事情出来。
不破不立,贺府经此一事,倒是更有了欣欣向荣的势头。
如今,聪明伶俐的尧光几乎已经取代雷兽,成为贺府下最为宝贝的小人儿。
雷兽对尧光能得到贺家下真心看重表示出了极大的理所当然。
他们也不想想,尧光可是洪荒世界的天神,区区凡人界那些玩意儿,怎么可能难得到她?
而贺夫人,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为了傻儿子找了个可心而可靠的媳妇,不想这两年时间相处下来,越来越觉得让尧光嫁给自己的傻儿子有些亏欠了她。
于是,她便也不顾傻儿子呼天抢地的强烈反对,利落地将尧光从听松院给弄出来,另外拨了院子,尽心将她培养成一个不会囿于内宅儿女私情,挑得起大梁的未来主母。
雷兽呢,经此一事后,当然也是有进步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不懈努力,他现在终于可以自己拿起碗筷吃饭,说话也利索了起来,能够清楚的叫出:琴儿、娘、姨娘等等,也能清楚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至于识字断文,嗯,没法和尧光比,但起码的,可以通过鬼画符的方式,将自己的名字给画出来了。
算盘嘛,哎,有尧光在那儿努力学习,他就给自己媳妇端茶送水就好了。
尧光如今地位今非昔比,身边除了秋月,还多了一个叫春娟的丫头。
她住的院子叫凌熹苑,和雷兽的听松院一左一右挨着贺夫人的芜岚院。
这一天,一年一度的元节闹花灯的日子终于到了。贺夫人为家里的下人们派发了大大的红包,然后就领着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出门逛夜市去了。
尧光穿着厚厚的棉袍,头带着狐狸皮毛,脆生生的脸早没了曾经的胆小与怯懦,此刻她一脸兴奋的牵着又胖了一圈儿的雷兽,往马车去。
贺府出了名的有钱。马车当然只多不少。晚温度低,虽没有下雪了,但吹出来的气儿还是白晃晃的。
贺夫人和两位姨娘坐在稍微大一些的马车里。雷兽和尧光跟在后面,做的马车小一些,但里面也是燃着炭火,旁边的矮几,也备着止渴的冰糖水果茶。
李嬷嬷和罗嬷嬷已经不在雷兽身边伺候了,换了两个小厮跟着。
不过,这少爷和琴儿姑娘的马车,丫鬟得了,小厮也不能的。
所以,待尧光和雷兽坐定后,秋月和春娟便开始在火炉边忙了起来,一个扫着从外面带进来的积雪,一个收拾了矮几,将一壶热腾腾的水果茶放到了面。
春娟是个圆脸的,脸长着小雀斑的小姑娘,这时候见马车已经开动了,便取出茶杯,为雷兽和琴儿倒了两杯水果茶。
“少爷、姑娘,等会下面人多,指不定要挤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先喝点儿水吧。”
尧光笑了笑,觉得春娟说的有道理,便接过来准备喝。
不料,一只胖手却横了过来:“琴儿,喝……喝多了……憋……憋不住尿……尿怎么办?”
“呃?”尧光闻言,满头黑线。
秋月和春娟手动作一顿,也不由抿嘴笑出了声儿。
“少爷,您……就不能……”尧光有些头疼。
你说他傻吧,哎,是真的傻,可有时候呢,又会灵光一现。
这不,他成功的将可能遇到的问题想到了,可惜,用词,太……
雷兽那个急啊,好吧!
他现在说话,舌头确实可以弯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却说不利索了,从大舌头变成了小结巴!
呜呜……太影响正常交流了!
雷兽忍得难受,但还是努力说道:“我……我们等会儿……等会儿下面……下面买好吃的……的去!”
尧光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杯子放在矮几,掏出帕子为雷兽将额头的汗水给擦了。
哎,少爷脾气好,性格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太爱吃了。
嗯,以前流哈喇子的毛病,时不时的还会犯!
看看现在吧,比两年前初次看到的时候,个头长了不少,体重更是长了不少。
那肥嘟嘟的肉脸,原本乌黑透亮的大眼睛,已经快被横肉挤成一条缝儿了。
“少爷,您就不能少惦记着吃的吗?”秋月和春娟正埋着头,尧光便悄悄捏了捏雷兽肉嘟嘟的脸颊。
“唔……”雷兽小嘴一垮,好吧,又被尧光嫌弃了!
他也是没有办法啊!自己一直都很能吃的。以前有法力傍身,吃进去的东西,自然会转化成能量。现在就是一副凡胎**,谁知道会变成肥肉囤积在身老不掉呢?
相处已经两年了,尧光倒是越长越漂亮了,可他呢,虽然有着英俊帅气的五官,但架不住脂肪饱满的填充啊!
所以,雷兽难得认真思考起来:自己要不要减减肥啊?
可是……一想到不能吃那么多好吃的,他又觉得好难过!
“到了,少爷、姑娘,我们下去吧。”
突然,秋月掀开帘子朝外看去,只见外面灯火璀璨,人声喧哗。
雷兽也没功夫纠结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拉起尧光的手,就往外走。
“哎,少爷,您小心些!”
秋月的呼声不管用,雷兽胖是胖,但跳下马车的动作却是很利索的。
他义勇当先的跳了下去,本想伸手接住尧光的手,不想尧光也是个彪悍的,许久不曾外出了,看到热闹的景象,也绷不住大家闺秀的做派,棉袍裙角一捞,就砰地一下,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