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深秋的DìDū在一阵冷过一阵的急风中,仍然处在不知疲倦的喧嚣与热闹当中。
这里从来没有所谓的冷清与荒凉,充斥四周的,不是车轮就是人声,哪怕最是寂静深沉的逢魔时刻,也会演都市百态的夜色迷离。
比如这座位于DìDū一环内世宣区黄金地段,用霓虹灯描摹出“燃烧”二字的高档娱乐会所,犹如暗夜里的精灵,正展开跃动的翅膀,欢迎着来自层社会的精英人士们,尽情燃放自己的热情与活力。
会所设置别具一格,没有大堂,只接受vip贵宾的电话预约,总共五层大楼,除第一层工作层外,面四层,每层十个包房,大小不一,却都安装了一部直达地下车库的专用电梯。
如此设计,很好地保障了客人们的**,是一处颇受层社会青睐的,交朋会友的绝妙场所。
包房的隔音效果极好,走在走廊,丝毫听不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觥筹交错间的嬉笑怒骂声。
若是有心在这里放置一把躺椅,也是可以安然入睡的。
突然,一扇豪华的大门从里面推开,面色苍白的尧光偏着脑袋走了出来,身体未动,左手却伸到后方拉住门把,将不小心传出来的喧嚣声又彻底堵了进去。
她穿着十分普通的乳白色套头衫、浅灰色牛子裤,长长的黑发被随意的扎成马尾搭在肩膀,不施粉黛的精致五官在走廊不甚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散发出浅醉之际的慵懒与颓靡。
斜靠在墙稳了稳平衡,她拿出裤包里的手机,找出蔡小星的电话,点了一下接通键,很快,彼端传来了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
“小光?”
“蔡姐,我要回去了,你在哪儿?”尧光靠在大理石堆砌的光滑墙壁,凉幽幽的,感觉好多了,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并没有降下多少温度,反而透出一股散漫娇软的味道。
对方一听,就知道她喝了不少,赶紧说道:“我在地下车库,你等着,我马来。”
尧光明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还是对着空气点点头,道声好,然后挂断电话,老实地站在原地等。
突然,又是一阵喧嚣声溢出,一个身形高大,长相英俊,身穿灰色休闲西装,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的男子走了出来,见尧光闭着眼睛靠在墙,便走过去问道:
“怎么,喝多了?”
尧光闻言,没有睁眼,只是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对不起,小光,你身体一直都不是太好,今晚还喝了那么多酒。
我给你要点醒酒药,再送你回去。”
尧光伸出手抵在男人的胸膛,睁开眼对他摇了摇头,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站直了身子,对他微微一笑:
“客气什么!咱们什么交情啊!里面还有你朋友呢,主人家家的,不能提前走人的。
你放心,我助理马就到了。”
正说着,远处刚好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光!”
俩人同时看了过去。
是尧光的助理蔡小星,干干瘦瘦的瓜子脸,五官中之姿,三十岁下,一身简洁大方的宝蓝色套裙,染成栗色的短发,微微烫了些小卷儿,气质格外干练。
她气喘吁吁的跑到俩人面前,先观察了一下尧光的状况,见自家大小姐还没喝到人事不省的地步,这才对着男子扯开嘴角,公式化的打了声招呼:“呼总好!”
男子姓呼,名莫森,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实业大鳄华晨集团的董事长,同时,也是自家大小姐的亲表哥。
而尧光,嗯,好吧,这一世仍然是个孤儿。
现在是2037年,和第一个时空的经济、科技发展水平相当,来到这里最开始的几天,尧光几乎有了回家的错觉。
不过,等她快速了解了这里的地理、人文、社会发展情况后,发现这里并不是以前待的那个时空,而是一个与之类似的平行世界罢了。
尧光没有感慨多久,很快便融入了新身份,成为这里有名的影视明星。
而她为何会走进演艺圈,其实,和她原身母亲去世,有很大关系。
其母呼媛媛本是千金大小姐,年轻时看了一个工地搬砖的男人,在家人极力反对的情况下,毅然决然随着那个男人跑了。
而当呼中传,也就是呼媛媛的父亲,尧光的外公历经五年时间终于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身染毒瘾而堕落到以出卖自己过活的爱女。
至于尧光的生父,那个在工地搬砖的男人,则早在俩人私奔的第二年,为了躲债,同时也为了摆脱一无是处的女人和女儿,拍拍屁股走人,从此再无音讯。
呼中传没办法,只好将女儿送进了自家修建的私人疗养院,而尧光,饿得皮包骨的四岁小丫头,则被呼中传带在身边亲自抚养长大。
尧光是一年前,在原身去陵园为自杀身亡的呼媛媛扫墓的时候,进入到这具身体的,并接受了原身所有的记忆。
那时,她已经搬出了呼家,和呼中传冷战了四年之久。
呼中传,华晨集团的创始人,一生可谓起起伏伏,打拼大半辈子,建立了庞大的商业帝国,可在家人亲缘却是寡淡地近乎可怜。
他先后结了两次婚,呼媛媛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因为脾气性格和他相似,都是直率、敢作敢为的人,颇得他的喜爱。
无奈,前妻因为受不了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得了抑郁症跳楼自杀了,故而,哪怕后来胡中传改过自新,再婚也不过是为了能找个人帮着照顾女儿,呼媛媛也没办法消除自己对父亲的恨意。
再后来,呼中传的第二任老婆乔欣为胡家生下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呼长兴,小儿子呼长盛。
呼长兴继承父业,本来干得好好的,却不料查出得了肺癌,年纪轻轻的,不到三十多岁就死了。而由于长子一心扑在工作,呼长兴到都没有结婚,子嗣当然就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