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子连声道:“奴不敢揣测公主的意思。”
太子挥手招来近身侍卫英连:“老三昨儿跟容玥了些奇奇怪怪的话,你找人盯着老三,只要他接触容玥,立即回报。”
侍卫走的时候,太子脸上一片阴沉。
泉子感受到这些许压迫,心着问:“殿下……可还要再给青伶喂些东西?”
青伶是太子养的西域送来的白猫,通体亮白,很是珍贵。
太子斜斜瞧了一眼,扯出一抹笑意:“喂什么猫,去拿些芙蓉糕,我去喂太子妃去。”
泉子低着头应是,然后缓缓抬头,竟见太子,笑得焉儿坏。
时辰不早了,容玥快马骑去相府,却只见人去府空,只剩下几个人在清理。
容玥心道不好,太子早早放了赵列格回去,不定是有意让他们早些离京。
但她有些想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她还是能追上的。
容玥抄路到山坡上,见赵列格骑着一匹马在前边领路,后面跟着七八辆马车。
第一辆第二辆应该是赵家妹、丞相夫人和那位娘子。
千言在心看着周围,道:“将军,这里埋伏最好。”
他已经抄出匕首:“先杀哪个?”
容玥无语,他要杀谁啊。
她立即制止:“不用,我自有计划。”
千言低声急道:“将军!那可是撤了我们援军的丞相一家!”
他有些哽咽,眼圈已经红起来了:“我们多少兄弟折在那里了!上次我见到二顺家儿子,在西北的时候他他儿子才到他膝盖那么高,我见到的时候,他儿子都到我胸口了!”
容玥盯着丞相家弟车马,她自然知道,战争残忍,让很多孩子失去了父亲,父亲失去了孩子……妻子失去丈夫。
她隐在草垛后面,话锋一转:“你从哪里知道这个的?”
秋风起,落叶飘,她头上沾了一些杂草,话的声音依然冰凉:“我从未跟人过,丞相是下令撤军的人。”
她转头看千言,他的嘟嘟脸被冷风吹红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千言呆滞了片刻,不可思议地问:“将军,你是在想什么,你要问我什么?”
她确实想到了丞相的,她迟早会被身边亲近的人害死。
她是个冷清的性子,能亲近的也就几个,秋迟暂不论,他是从宫里跟着她出来的,知根知底,她绝不信秋迟会害她。
不得不,丞相成功了。在这种充满猜忌的环境里,她已经开始对身边的人保持怀疑。
一旦有些不对劲,她就忍不住要细想。
这很不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现在,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疯狂生长。
瞧着车马越来越近,她怕千言冲动下手,便盯着他,冷声道:“先,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千言恨恨地把匕首往土里插,嘟囔道:“李眠的。”
“什么时候?李眠什么时候跟你的?”
李眠一直跟在她身边,之后就被押入大理寺了。
她仔细地想,还真想起来了:在私院那里。
果然,千言道:“在私院,李眠的,之后我忙着看秋迟了。”
她原还想问,既然想报仇,怎么等到现在才要报,但千言一并了。
容玥自知理亏,低下声音道:“对不起,我多心了。”
他摇头:“将军,我知道现在很难。”
容玥勉强露出一个笑。
对啊,现在是难了些。自西北一行回来后,她的重影阁就使唤不动了。
护卫……也死的差不多了,府里人丁稀少……每次回府,总有一种秋风扫落叶的凄凉福
她拍拍千言的肩,承诺般道:“你放心,很快就好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敬畏着陛下,只要下旨就上交兵权……任打任骂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