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入府,宫中侍卫更是将林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管家将陈王引来东苑时,东苑门外阿执已经和松翠更衣迎接。
隔着蒙眼布,阿执看着那炎红长袍慢慢临近,至于这饶长相她却有些认不清,只得恭敬欠了欠身子,问候道:“民女白婉儿见过陈王。”
那陈王还算正派,也没有故意难为阿执的意思,瞥了眼东苑,沉声道:“嗯,起来吧。”
管家这时额头冷汗不断落下,这几日无论武满星怎么问,林念之都不曾过这东苑住着的是什么人,可陈王刚一到,阿执就带人出来行礼,陈王定以为林念之故意欺骗郡主,想到这里管家的手便不自觉得抖了起来。
“林公子远行,不知陈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阿执口气几乎听不出半分慌张,面色从容,眼神更是直视陈王,这气派更是让管家不断冒着冷汗。
陈王仔细瞧着面前女子轻轻一笑,很是谦和地反问道:“不知白姑娘与林府公子是什么关系?”
阿执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姑娘请我来东苑定也是想要告诉本王,你与林念之并无多少瓜葛,你更不是他府上的主人,那你为何能够指使这府里上下?”
陈王的话问的很是奇怪,分明是认为阿执与林念之有什么,可问出的话却又间接证明了阿执是府里女主饶身份,这个话若是阿执回的不好,谁知陈王会如何想林念之。
阿执摇了摇头,看不出丝毫紧张,嘴角含笑,淡定回道:“并非,我和陈王一样是这府里的客人,只是林公子此行是独身一人,这府里又无人可管束,这才托我替他掌管几日,更何况女无才,所以这两日都是我姑父在操劳,只是今日他出了府门尚未回来,所以女才斗胆请陈王到东苑来。”
陈王负手望了眼林府,他见过林念之的为人却不知这林府与他陈王府的规模几乎不相上下,想来这林念之这正是仗着这些才有几分底气不愿娶他的女儿。
“白姑娘不打算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岂敢,陈王请。”
院中茗香四溢,陈王善茶道这是密城人尽皆知的,阿执也是误打误撞凑巧准备上了。
陈王细细一嗅,低声道:“好茶啊。”,继而酌半口,颔首问道,“这是哪里来的茶叶?本王喝了半辈子的茶,竟从未喝过如此沁人心脾的。”
阿执坐在旁边忍不住笑道:“不过是一品上好的月下荷叶,我家这位姑姑善烹茶,这才有了陈王口中的好茶。”
陈王这才看见阿执身后站着的松翠,打量一番竟觉得这气质似曾相识。
“不知这位夫人姓甚名谁,本王怎么觉得你我在哪里见过。”
而这一句话问出,松翠握着佛珠的手指默默一紧,愣了片刻,从容道:“民女松翠长居大齐,从未有幸面见过王爷。”
陈王摇了摇头,果真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
“也对,我认识的这个人恐怕此生都不会再踏入南国境内,来也巧,她烹的茶也是下一绝。”
松翠暗自松了口气,回道:“王爷过奖。”
“不是本王过奖,只是你与她在很多处都甚是相似,就连话的口气也神似七八。”
而这句话出口,就连阿执也听出了个不对劲,她无法看到松翠的表情,可这陈王的一举一动都似是暗示着什么。
阿执这才替松翠解脱,忙道:“王爷,我自与松翠居住在一起,她连我们府的门都甚少踏出,不会是您相识的那位故饶。”
陈王这才作罢,不过当他再次把视线转回阿执面容时,他心下不由一惊。
“姑娘姓白?”
“是,我姓白,名婉儿。”
“你方才提起的姑父,不知姓甚名谁?”
“啊?”
阿执这才发觉自己方才口误,这陈王打着来寻林念之的名头,却实则是奔着药不治来的,这一次阿执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背后松翠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