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姑娘一直梦魇,至今未醒。”
药不治面露苦涩,叹了声气便独自进了屋。
屋里药味极重,光线还算得上亮堂,只不过整洁的屋子却显得十分冷清,榻上的人更是安逸的沉浸在梦魇之中。
阿执自从离开万花楼后便一直沉睡不醒,满身的伤痕即便已经结成了痂,可那瘦弱的小脸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一般煞白,眉目的凹陷更是让人无法看下去。
药不治紧拧着眉头,轻手替她捋了捋鬓角的青丝,目光的宠溺竟渐渐有些模糊,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往下滴,几年未见,到底是怎样的事情才能让一个人成了现在的孱弱模样。
“孩子,苦了你了,都是我不好,我早该找到你的。”
泪水纵横,药不治即便有再多的愧疚也比不上抓紧时间诊治好阿执来的重要,他一心想要带阿执离开,便就在此刻用尽一生所学为她细细诊脉。
几柱香时间过去,药不治的神情却越发难看,指尖不停地在阿执脉搏挪动,直到他从袖中取出银针刺入阿执心口处,再拔出时,只见那针尖的颜色成了血红,他顿时颤抖着手指又一次重复了这个动作。
“怎么会……”
那针尖的红就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戳在药不治眼里,一时间,愤恨,怒火,紧张充斥着他的大脑,激动之下,药不治扔了银针便转身往屋外跑去。
“林念之!你给我出来!”
对着空荡的院落,药不治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叫喊着,就连门外的丫鬟也下了一个激灵。
多次怒吼,院里依旧空无一人,药不治又手指背后吓成一团的丫鬟,锐声指使道:“去!让林念之那个畜牲过来见我!”
那丫鬟哪里还有胆量留在这里,点了头便往西苑方向跑去。
没多久,林念之与莫洞庭皆疾步赶来,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药不治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木棒正凶神恶煞地立在房门口。
莫洞庭从未见过药不治如此模样,忙厉声问道:“药不治,你这是做甚?”
药不治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架势,一手挡着房门另外一手举着木棒对着林念之怒声问道:“我问你,方才你的心口可有刺痛?”
此话一出,林念之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心口,就连一旁的管家都忍不住露出惊讶的神色。
莫洞庭似是没有注意到林念之的这个动作,只见药不治很是冲动的举着木棒朝着林念之冲过来,嘴里不断喊着:“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而那木棒稳稳落在林念之手心,无论药不治如何想要抽出木棒都无动于衷。
只闻林念之冷冷问道:“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有何关系?!哼,我也是可笑,明明知道那个丫头为你做了蠢事,却还来指责你,不过我奉劝你,你最好给我好好活着,你要是敢做什么不要命的事,我药不治就算把我自己的命搭上也不会让你伤她半分!”
话已至此,药不治忿忿丢下木棒转身回屋。
林念之却不知所以,看着那重声关上的房门久久还在想药不治所说的话。
他心口的刺痛到底与阿执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洞庭更是懵然看着他,药不治方才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如此动怒,可这背后到底与张潼玉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