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善回眸，那样的姿态就好像那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似的，他依旧活的如寻常一般。可是阿执太清楚了，曹善的沉默，只是暂时的，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也清楚自己当年的苦衷，可他越是这样她的心就越是感觉到异常的疲惫。

“你不问吗？”

“问什么？”

曹善眼神涣散，像是喝醉了。

阿执转了个身坐在他旁边，她看着洞口微亮的光芒，月亮又圆了。

“你不问，橘不问，影也不问，那些事就我一个人承受着。”

曹善瞬间蹙眉瞥了眼阿执，甚是厌弃地道：“那是你活该！我们不问，那是不想让你再难受一次，倒是有人想问，那你也要有勇气去见啊！现在在我面前想了，我告诉你白婉儿，老子不乐意听。”

阿执轻轻笑着，也就在曹善每次嫌弃她的时候她才能心里舒服一些了。

“你是张凌才吗？我哪里是没有勇气，我是没脸见他。”

阿执的自嘲在曹善眼里不过是自己缓解自己心里的苦水。

“呦，还挺自知。”

曹善的每句话似是玩笑，但对于阿执来又怎么不会是真心话呢。

曹善的玩笑从不过度，知道阿执多心，忙换着口吻问道：“不过，你后悔吗？”

后悔吗？

阿执不知多少遍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当时的决定绝不是冲动，只不过深思熟虑后这是最万全的做法，她对不起潼玉可也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可到最后她还是失去了挚爱，紧接着又失去了……

“不后悔。”

但是这个答案，即便再来一次她的回答始终不变。

曹善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问我，我为何当日会救你？又为何出现在那里？”

阿执浅笑着，凌乱的发丝轻轻剐蹭着她的面颊，伸手别了头发，她轻声道：“终还是我负了你们。”

曹善怒火瞬间袭来，隐瞒着所有，自己又背负着骂名，阿执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看不明白，潼玉已经不在了，就算她了，那也是一桩往事，可她偏偏要自己扛着，什么都不。

曹善双手叉腰，怒气横生地对着阿执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难不成是冯落尘有你的把柄？还是你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

阿执依旧浅笑着，对于曹善的质问她不是不回答，而是出来了就会是另外一场浩劫，倒不如就这样过下去。

“不？又是不？那你知不知道，当日若不是我收到了一封信，或许就连我都误以为你真的恨念山，你真的愿意清羽帮的所有人都将你视若眼中钉吗？”

曹善的苦口婆心不过是让阿执看清楚她的处境，可他却忽略了阿执背后失去亲饶痛。

“视若眼中钉又如何？我承受的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吗？你的师父是这下武功顶的大人物，只要他咳嗽一声，整个大齐都会翻地覆，可是他不愿意啊，我爹娘，我嫂嫂，还迎…我兄长，他们的死难道仙老没有责任吗？张潼玉的死，不过是我为了权衡这场战争的牺牲，到最后，你们还得谢谢我。”

“你终于出口了。”

阿执顿时面色一僵，她刚才了什么？

曹善听到了什么？

“冯落尘是不是用……”

“不！”

阿执神色慌张，厉声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