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长命笑道:“平时锻炼得多,力气就大些。”
“是这个理儿,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喜欢锻炼咯。”司机摇着头,目光落到她怀里的仙人球上,“哎哟,这个多扎人呐!”
“朋友送的,也是一片心意。”巫长命看着仙人球说。
“朋友送的啊!”司机大叔十分惊奇,谁送姑娘礼物送个仙人球啊,他心里瞧不上送礼的人,觉这姑娘还挺好,便说,“那你放到前边来吧,我给你看着,后面坐着啊不好拿,当心刺手。”
“谢谢。”巫长命把仙人球放到他旁边的栏杆里,抬头感激道,“麻烦你了。”
“唉没事儿!”司机挥了挥手,看着巫长命转身走到位置前拎起一个行李箱放到头顶的置物架上,剩下一个箱子放在座位边。
这姑娘力气可真大!
一阵烟尘尾气中,大巴车风风火火地开走了。
弯弯拐拐的盘山路上,大巴车压着石子儿蹦过去,哐哐的声响惊飞了两旁山林间的飞鸟。
路过滚龙坡时,天星门的弟子都伸出脑袋往山崖下看,想起他们滚下去的那辆车心里就难受。
大巴车突然停了下来,众人一愣,只见司机窗外喊了一声,“到哪儿?”
山崖边站着一个驼背的老爷爷,他身上穿着破旧的中山装,背上背着一个烂竹筐,听到司机问话,点了点头,却没说去哪儿,似乎有点耳背。
司机大叔开了门,让他上来。
车上四十多个座位,已经坐了三十多个人,只有最后两排还空着。
老爷爷穿着破烂的草鞋一步一步往后走,身上一股奇异的臭味飘满了车厢。
“大爷,你去哪儿啊?”司机大声问。
老爷爷慢吞吞地转过身看他。
“大爷,你在哪儿下车?”司机大叔高声问道。
老爷爷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后面走。
司机大叔没辙了,心想着,这大爷可能不会说话,等他要下车的时候自己就会起身了,便不问了。
一路上都没人下车,也没人上车,大巴车很快就到了终点站,众人下车时,老爷爷已经从后门离开了。
“哎!老大爷,你没给钱呢!”司机喊。
老爷爷没听见,颤巍巍地走远了。
司机大叔不好意思追上去找他要钱,心里十分郁闷。
夭东流师徒三人和巫长命则转去火车站,坐火车回梁京。
石头这才发现巫长命提了两个行李箱,惊讶道:“你怎么多了个箱子?”
“装了些东西。”巫长命一手端着仙人球,一手提两个行李箱,走在大街上很奇怪。
石头不喜欢周围的人投来的异样眼光,对巫长命说:“我帮你提一个吧。”
巫长命摇头:“谢谢,不用了。”
妘儿在箱子里,她不想交给别人。
夭东流脸色有些苍白,他咳嗽了几声,对巫长命笑道:“陛下,我们进站吧。”
“好。”巫长命点头,有些担忧地问他,“身体还好吧。”
“陛下放心,小伤而已。”夭东流动了动肩,表示身体还行。
“那天……你见到是谁放的箭吗?”巫长命问。
夭东流叹气道:“当时东流神智不清,只听得些微声响,睁眼看到一只白箭飞来,却没看到是谁射的箭,会不会是躲在暗处的亡灵?”
“有可能。”巫长命若有所思。
火车上人有些多,行李也多,巫长命两个行李箱差点没地儿放,她顺手把仙人球放到桌上,低头用力把行李箱塞到床下面。
夭东流躺在隔间的床铺上已经睡下了,石头和良疆也都在隔壁间。
对床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手机和耳机线就摆圆圆的肚子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往下滑。
过了一会儿,大约是他定的闹钟响了,手机不停地震动着,铃声反反复复地响起,都没能把他吵醒。
巫长命闭上眼睛忍耐。
“下面的,你要死啊!手机一直响一直响吵死个人,你猪耳朵听不到哇!”他上床的女人先爆发了,从床上翻起身冲着下铺的男人一顿狠骂。
许是被口水喷到脸上惊醒了,男人一睁眼坐起身,手机啪嗒一声摔到地上,落到巫长命两脚前。
她捡起手机,放到桌上。
男人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她,肥厚的嘴唇缓缓往上扬起,张开嘴露出两颗大金牙:“美女,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