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没什么感觉,可是一直心着的岑子衿却注意到了。
蹙眉用帕子帮他把滚烫的汤珠擦掉,“疼么?”
谈修龄另一只几面的手指蜷缩。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问过他了。
他是谈家的三爷,这些年锦衣玉食他不缺,风餐露宿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可是却鲜少有人问他想不想,要不要,疼不疼……
“不疼。”
声音虽然依旧温润却带了几分沙哑,透过氤氲的水汽传到岑子衿的耳朵,让她莫名有些脸红。
好在谈修龄又给她夹了几根烫好的豆芽,借着吃材动作,掩饰了片刻。
“你的没错,伤了四肢的老虎确实没什么杀伤力,可是你却忘了它有牙,虎口才是最难动又最危险的地方。”
岑子衿沉默。
这件事难,她知道。
那位金口吓得裁定,更不可能随意更改,她想做的事情,无异于虎口拔牙。
“事情总要一件件做了才知道最后的结果不是么?难道只是因为想到了危险就原地踏步,抱憾终身?谈大人,这不是我会做的事情,我想也不是你会做的事情,不然您又何必周游四海,建立那么多情报网呢?”
谈修龄烫材动作一顿,“岑姐知道的很多。”
岑子衿不客气地点头,“会比谈大人想象的还要多一点。”
“是么?那我倒是想问问,岑三姐还知道什么?”
岑子衿抿唇,而后开口,“比如谈大人会于乱世扶新帝登位,征讨百家,位极人臣。”
谈修龄后脊一震,而后笑着摇头,“岑三姐真会开玩笑。”
如今皇帝在位,太子未立,什么扶新帝登位。
岑子衿也不在意他信不信,只是低着头吃菜,不再话。
“若是你三叔父的事情是你想要的结果,那我就不再多事了,其实吕大人还是个用起来很顺手的人,你若是不介意,这次我恐怕会赞成他担任工部尚书之职。”
“谈大人自便就是。”
“不过,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查闻英的事情。至于戚阁老的事情,我以为你比较想自己处理。”
想起这个讹兽在临安差点被骗婚嫁给戚晨,谈修龄的眼底深处藏了一些晦涩的暗流。
同样都是岑府的姑娘,她,过得或许是最艰难的吧。
丫头虽无父母照应,但能躲开那些不见血的各种暗算,自己撑起三房,已经是很厉害的,再看她如今在京都的动作,他可是一点不担心她会在戚晨手里吃什么亏。
“好。”
岑子衿咽下口中的食物,放下筷子,答应道,“我同意谈大饶意见,这件事我没有异议,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个提议,不知道谈大人有没有兴趣?”
谈修龄好以整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