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罗先生从大理寺回来之后，就把自己闷在了房间，刚才和卢先生了两句话就又出去了，纪先生的人应该已经跟上了。”

“嗯，卢言在做什么？”

“好像刚从外面回来，这会儿应该在房间。”

“把他请到书房。”

戚府。

罗良被管家一路领着进了戚忠的书房。

“某见过戚阁老！”

太师椅上坐着的人抬眼看他，管家立刻请他坐下，端上热茶之后就退了下去，出门前还安静地关上了书房的门。

“岑大人在大理寺可还好？”

“蒙阁老挂念，大人在牢里还好，托某带封书信给阁老。”

戚忠接过信，借着烛光阅读。

罗良在旁边一直心观察着他神色，可是能未满五十入阁的人，岂是他能看出端倪的？

“你先回去吧，岑大人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斟酌着办的。”

罗良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望着外面寒凉的月色，深深吐出一大团白雾。

书房。

卢言腰间别着折扇，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坐在作案后一直不话的少女。

把他喊过来已经半个多时辰了，茶都喝了五盏，可是姐一句话没跟他，他没弄清楚为何喊自己前来，也不敢贸然开口，就成了这种尴尬的局面。

“那个，姐，某……”

“先生要添茶？阿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先离开一会儿。”卢言尴尬地指指茶，又指指自己的肚子。

“……”

岑子衿点头。

卢言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官房。

过了一刻钟，神清气爽地进来，折扇一展，风流无限。

岑子衿微侧头，用笔杆顶吨住额头，“卢先生，我一直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来了！

卢言打起精神，砸了一口暖茶，准备对答，“姐请。”

“大冬用扇子，不冷么？”

“……”

卢言动了动嘴唇，最终一个字也没出口，反而把自己憋得快窒息。

“不方便回答么？那我换个问题，满腹学问被冬藏，冷么？”

卢言的脸色一下子从红变白，收起了嬉皮笑脸，吐出一个字，“冷。”

“暖炉不足以解先生困境啊……”

岑子衿有些惋惜道。

卢言脸上的落寞转瞬即逝，抬头时又换上笑脸，“人各有命，某生不逢时罢了！不过谁又能得准，不定再过三五年，就是我飞黄腾达的时候呢！”

岑子衿浅笑，“先生还年轻，再看看也不迟！不过我刚刚暖炉不足以解困，那不知燎原之火可能解先生寒潭之困？”

啪嗒！

卢言的折扇掉在地上，顾不上平日里最宝贝的东西，哆嗦着指尖，缓声问，“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