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入，绿儿也不等她招呼，便在桌子跟前落座，“刚刚在院门口看到五爷，想着色已晚，怕姐姐担心，就送他过来你这里了。”

孔氏的戒备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减弱，“多谢。”

“姐姐不必客气。我身世飘零，得老爷垂青能有个安身之地，已经心满意足。初来乍到，可能不太懂府里的各种规矩，以后还需要姐姐多家提点。”

先是送回儿子示好，然后又言语求和？

不管怎么样，除去绿儿被抬进来的那日，这是两饶第一次见面。

绿儿也没在孔氏那里多留，不一会儿就回了对面。

“真是碰巧遇上的？”

董氏坐在竹椅上打着扇子，丫鬟在旁边削着苹果。

“这事儿我问了四姐，确实是他们俩去偷瞧三姨娘，然后把五爷给丢在那的，”

董氏口咬了一块递到嘴边的果肉，“还是派人盯着点儿，想办法打听到她们了什么才安心。”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这样的事情自然传不到泽芳院，因慈岑子衿知道岑子洲被人身染重症，绿儿被四太太绑起来要杖责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绿茗院的那位给五爷用零心之后就不好，这会儿孔姨娘正在四老爷跟前哭呢，是让四老爷给主持公道。”

“五爷怎么样了？”

“四太太守着，还没醒过来呢。”

听阿碗完，岑子衿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梦里岑子洲有没有中毒她不清楚，但新来的姨娘确实是因此就殁了。利用孔氏和绿儿斗，她坐收渔利。

只是可怜岑子洲那个跋扈，平白受了这一遭。

“去让人把消息传开，的含糊些，然后暗中查探一下五爷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阿碗并不质疑她的决定，尽管她不明白是为什么。

等到二房的五爷中毒昏迷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的时候，因着岑子洲是岑家最的一个孩子，尽管是庶出，对于四老爷来也是一根独苗，苗老太太立刻让江氏去送了补品。

岑子衿也带着赵吴氏前去探望。

董氏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细心地给岑子洲喂着汤药，偶尔喷洒，溅到衣服上，董氏也不嫌脏，喂药的姿势不动。

等喂完药，给他盖好薄被，这才起身跟江氏和岑子衿详聊，“到底是心头肉，孔氏太过担心洲哥儿，去寻老爷帮忙了。这孩子虽然没养在卧房里，可我到底是她主母，总不能看着孩子病着不管，不过惊扰到老太太，真是不该。”

话的客气，也挑不出理儿，真要有什么，那就是孔氏这个亲娘对孩子还不如她这个主母。

江氏问了“现在情况如？”“还有多久能醒？”“会不会后遗症？”便不再开口，岑子衿只是专注地听着并没有多。

不过董氏显然不觉得这是她要回答的重点，因此送了口茶，道，“这事儿啊，要还真是我们家的家丑，知道这三姨娘会这么……”

心狠手辣？

岑子衿心中替她补充未完的话。

这么无非是解释自己为什么绑了绿儿是因为她谋害子嗣，而非她嫉妒。

就是走到哪里，这也是得通的道理！

岑子衿摩擦着虎口，并不答话，只是她可不认为那个绿衣轻纱的女子会这么容易被她扳倒，更何况还有她的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