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阁楼门口的玥师傅，突然顿住身子，转过臻首。如受到惊吓般，语气凌厉：“离恨舒，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离恨舒不知所措，僵硬。

玥师傅意识到失态，款款走来，解释：“为师的意思是，别的弟子都休息了，你怎么不休息？”

“我，我想见师傅您。”离恨舒眼泪，划过脸颊。

如一个孩子，奔着一片好心，却做错了事情般的楚楚委屈。

泪划过。

之前收拾屋子时，脸颊被粘上许多灰尘。

现在被泪水冲刷出两道雪白痕迹，更是将脸颊上的污垢，衬托的黑白相间。

玥师傅容颜上，浮出温柔笑容，拿出手帕：“为师知道你有孝心，但你也不要辛苦了自己。”

“我不辛苦。”离恨舒紧张认真。

“走，到师傅房间来中，外面风大。”玥师傅。

擦过脸颊后的离恨舒，惶恐盯着手帕，都变成了黑色。

不好意思交给玥师傅，就偷偷收了起来。

“在魔界过的还好，有没有被人欺负？”玥师傅慈祥。

“没有人敢欺负我。”离恨舒回答。

玥师傅：“那为师就放心了。”

离恨舒眼中诧异的眸光，嘴唇都在颤抖：“您，您怎么有白头发了？”

有时，一根白发，会更加显眼。

因为不仅被黑发衬托，而且明一个人，正在走向衰老。

玥师傅笑着：“为师都一把年纪了，有几根白发，很正常。”

“可您是仙。”离恨舒。

玥师傅：“仙年龄长了，也会老的。”

仙，有仙人难过的人五衰。其中五衰中的身衰，就是让人变老。

机子、赶尸人、无极掌门人，都是白发苍苍的形态。甚至蛊王、血衣侯，尽管再怎么保养，头发没有白霜，但脸颊、身材，都已是一副历经沧桑的痕迹。

离恨舒紧紧抓着衣裳，就像是用尽全力，在阻止衰老岁月侵蚀师傅的容颜：“师傅，我不要您老。”

玥师傅慈祥笑容中，转移话题：“赶尸人会在机阁住上两三，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想吃什么，想去哪里，就给为师，为师会让静怡带着你去。”

“嗯，嗯。”

离恨舒认真颔首，想到静怡、巧云等师姐，疲倦的神态：“为什么我们鸾凤峰会改变这么多？”

“为师让她们努力修行，也是为她们好。”玥师傅到这里时，深深叹了一口气，夹带着失望：“过去，她们太懒散了，为师也不该纵容她们。”

“适当一些，好吗？别让师姐们累到了。”离恨舒。

玥师傅笑了笑：“其他山峰的弟子，都是这么修校她们只要忍过了这段时间，就会慢慢习惯。”

月，在悄悄的移动。

离恨舒有不完的话，想要和玥师傅。

可倒影在离恨舒眼眸中的，是玥师傅面容上的倦意，还有，刚刚打了个哈欠。

离恨舒立即道：“师傅，不早了，您也应该修行了，弟子就不打扰您了。”

玥师傅是真的困了，没有挽留，只是叮嘱：“你也早点休息。”

这个夜，如茨宁静这个曾经离恨舒最眷恋的地方，一花一草一木，虽没有改变，但物是人非。

玥师傅、师姐们，仿佛都被沉重的心事压着，失去了曾经的欢乐。

离恨舒怎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