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是红袖坊的花魁,南珠。
而他身旁的年轻男子,亦是汝州以南的封疆大吏的二公子,沐檀。
这位二公子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样风雅,轻而易举的便可以俘获女子的芳心,可是对南珠而言,沐檀却是任何女子都无法俘获的存在。
他的存在是为了更大的野心,更远的目标。
忽然间沐檀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喃喃道,“不应该啊。”
南珠疑惑着,还没等问便听身旁的人自言自语道,“刚刚那一拳他应该是躲不过去的,可既然躲过去了还伤了人,这金刚境,怕是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啊。”
南珠眼波流转,看向二楼众人自动让出的一块地方,所有的人都躲到了一边,却又分外的关心战况,大多数人瞧得是热闹,等着看笑话,但总有那么一些人是看出了门道来的。
比如那位角落里一身儒衣,负手而立的书生,仅是站在那里,便独自一人占去了七分风流,无风衣袍却不知因何而飘动。
却也是因为这一儒生,那些想要进前的武林高手只能止步于三步之外,形似章城杨柳的书生看向那位年轻公子,目光温柔。
陶紫鸢一脚踢到了一个即将破镜的二品宗师,没等后者起身,便又是一掌拍在了其胸口,看着那宗师不甘心的样子,陶紫鸢淡淡一撇,并未觉得让这位二品宗师的境界降到濒临三品的地步,如何愧疚。
另一个二品从身后一剑刺来,陶紫鸢向旁边一闪,将将夺过,却又来了一人手握弯刀直奔自己的面门劈来,却被两根手指夹住,再动弹不得。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起哄喊道,“老板娘,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手里连把刀都没有的人,是不是胜之不武啊!”
老板娘沉着脸,却也没有暗下黑手,只是手放在腰间,轻轻一抽,竟抽出了一柄软剑,下一刻老板娘抬手扔了过去。
陶紫鸢抬手,接过软剑,看向老鸨子,道了一声,“谢了!”
话音刚落,手中剑柄微动,软剑乘风,以三个二品宗师和陶紫鸢所在的地方形成了一阵风,无形之中将四个人同外界隔开,只是在外面的人看来没有什么变化,然而在那三个宗师的眼中,已然是两个世界。
里面的世界极慢,他们的动作极慢,唯有那手持软剑立在三人对面的年轻公子手下极快,步伐从容的走到三个连迈步都困难的人面前。
眨眼间,陶紫鸢的软剑便一一刺伤了三人,停在邻三饶脖颈处,片刻即可取了他的性命。
胜负已分,高下立见。
沐檀倒吸了一口冷气,轻声道出了一个名字,只是南珠没有听清。
楼下的陶紫鸢看向那名差点死在自己剑下却依旧怒目而视的宗师,轻声道,“这一剑叫迟暮。”
许是有人不清楚那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可对于沐檀这样有背景的人来,那一招代表了一个人。
前一位风波亭都尉,陈堔。
这个饶身份,似乎已经明了了。
风波亭都尉,陶紫鸢。
沐檀的手紧扣着手下的栏杆,半眯着眼眸盯着楼下的那个人,恰逢后者抬眼看来,四目相对之际,那人只是动了动嘴唇,沐檀的手背已经是青筋暴起。
回去。
沐檀咬紧牙关,确实不得不转身离开。
他是封疆大吏的嫡子,所以注定了代表的是他的父亲沐贤,沐念之,他父亲的地盘在江南东阳郡和南阳郡,而不是江北汝州府。
若是旁人他大可以不放在眼里,可那位偏偏是和燕都的那位李相卿是一个阵营的,自己就是不想走,也得走。
不然的话,她有一百种办法让自己有苦不出。
南珠看着不知为何突然离去的沐檀,眼中充满了疑惑,再看向楼下的时候,红袖坊的妈妈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兑现了诺言。
而就在这时,那人不知道拿出了什么东西,妈妈的脸色变了又变,大惊失色也有,愤懑也有,苦笑也有之。
无论因为什么原因,终究妈妈还是关上了红袖坊的门,碍于红袖坊的势力和姑娘们的劝,那些人就算是再不愿意,也是离开了。
楼里的姑娘包括南珠在内通通都被赶回了后院去。仅有妈妈一人在前面的二楼,看着那年轻公子走进了那间早已经被打破了门的房间。
陶紫鸢走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里面的人如自己所料的那般,那柄蓝羽扇,自己都不曾做到的心意相通,那个年轻人做到了,可想而知,机缘二字玄妙至极。
蓝羽扇的逼迫之下那已经不得不露出龙角的少女依旧在苦苦支撑着,陶紫鸢蹙起眉头,轻声道,“龙族的冉这里来做什么?”
少女已经嘴唇苍白,可想而知,在蓝羽扇的压力下,她也并不好过。
而另一边的行修,看上去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了。
心意相通是一回事,有没有能力支撑就是另一回事。
陶紫鸢轻轻的拍了拍行修的肩膀,后者看过来时,陶紫鸢只是点零头,道,“我来就可以了。”
行修后撤了一步,抓到机会的少女眼前一亮,正准备逃走,却不曾想刚到了窗边便被另一股力量阻止。
少女转过身,恨恨的看向继承了海灵之力的女子,咬牙切齿道,
“别以为海神选择了你我龙族就会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