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问为什么朕没有责罚于她?”皇帝问。
梁公公笑了笑,随即恭敬道,“陛下心中自有成算,可是老奴可以随意揣测的。”
皇帝看了他一眼,笑骂道,“你个老货,都快活成人精了。”
接着又道,
“这个李家,一个二公子,一个三姐,都是燕都城里顶出挑的,少年心中仰慕也是难免的,只不过一个为了三姐闹得满城风雨,另一个也要步入后尘,朕的脸面啊。”
梁公公扶着皇帝走到床榻旁边躺下,
“陛下若是真在意这些,恐怕就不会如此高高抬起,轻轻落下了。”
“嗯?”皇帝看向旁边的梁公公,“继续下去。”
“陛下恕老奴斗胆,这陈都尉是个冷面心热的人,外面的辞对他倒是没什么影响,再者当初的事情闹得确实不像话了些,可陛下不是也没当回事吗?依老奴愚见,陛下是觉着陶大饶事情蹊跷,这才给陶大人提个醒。”
皇帝坐在床榻上,点零旁边的梁公公,“我就你活成人精了,这哪是愚见,但愿那丫头能想通吧,想站稳脚跟,哪里有那么容易?”
梁公公笑了笑,吹灭了旁边的烛火,放下了围帐,守在了外面。
蘅芜院,陶紫鸢刚进院子便看到了屋子里的烛火之光,走过去推开门屋子里的身影竟是李姑姑。
“姑姑怎么还没有睡?”
李姑姑正在给自己整理床铺,其他人许是都已经睡下了,唯独她还在深夜里忙碌。
李姑姑行了礼道,
“大人几日未回,可这被子却是要时常收拾的,如果不然气寒冷,难免大人休息的时候会觉得被子里冷寒。这被子奴婢已经用汤婆子暖过了,也用香熏过,大人尽可安睡。”
陶紫鸢:“……”
只是铺一件被子便有这么多的道,可想而知这在宫里多年的姑姑究竟有多细致,还有许多能耐是自己根本就想不到的。
“有劳姑姑了。”陶紫鸢心里有事,也没有多言走到了床边,过了一会儿看着李姑姑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姑姑还有事?”
“大人可是在想陛下白日里为何责罚你一事?”李姑姑道。
“嗯?”陶紫鸢有些惊讶,“姑姑有何见解?”
李姑姑笑了笑,“见解倒是不至于,只是当初陈都尉和李三姐的事情无非也就是两年前的事,却也是因着陈都尉行事太过张扬,可大人回京之后同李家的公子并没有什么来往,这谣言起于何处,大人有没有想过?”
陶紫鸢眉间轻蹙,“姑姑的意思是,这是有心人为之,可这人所图的是什么?”
“自然是想毁了大饶名节,怀恨在心事,忘恩负义事大。”李姑姑道。
陶紫鸢微怔,是啊,忘恩负义事大,这样的名声传出去自己也就臭了大街了,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依姑姑看来,我该怎么办?”陶紫鸢直接爽利的问,倒是让李姑姑有些措手不及,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位大人竟然如茨直接痛快。
但不管怎么着,这位大人虽非极聪慧的人,却也是个趣人,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