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舒可岚问。
王美芝点点头:“知道了……”
舒可岚微微一笑:“你不问问孩子的爸爸是谁吗?不问问我的脸怎么了吗?”
王美芝摇摇头:“你要自然就会告诉我。”
舒可岚脸色苍白,显得她脸上的长疤更加显眼,她很是虚弱,对着王美芝:“我的包里有钱,这段时间都要麻烦你帮我做些汤水,本来我想着如果顺利,这些事我都可以自己弄,现在倒要麻烦你了……”
“别这样,不管是可岚姐还是爱苏姐,都是我的朋友,明我就给你送汤水过来。”王美芝真诚的。
舒可岚忽然留下来热泪,这几个月以来,她饱受折磨,到处是她失踪的新闻,她忍受着思念父母的煎熬,忍受着初孕时的不适,忍受着容貌尽毁的巨大创伤一的熬着。
她想起吴佩那用尖瓷划破他脸颊时的狰狞表情,那恶狠狠的话语里全是恨意:“如果你不离开,明你就等着你父母意外的消息。”
她当然知道吴家的势力,她当然也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快要疯狂,如果她不走,不仅她留不住,肚子里的孩子留不住,她的父母也会留不住。
除了离开,她没有任何办法。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落,王美芝在一旁也陪着哭。
就这样,两家人相扶扶持着,王美芝与她丈夫都是老实厚道的人,就算知晓了舒可岚的真实身份也绝不会多问一个字更不会到处去。
王美芝的孩子比舒可岚的三四个月,舒可岚对王美芝照顾有加,有什么好东西总是会多带一份给她。
靠着这个赔偿金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也很滋润。
“可岚姐,你这孩子怎么还不起名呀?”王美芝摇着扇子问。
“不知道选哪一个,你帮问看看。”可岚递给她一张纸。
王美芝仔细看着:“这个好,言上。好听又好写。”
可岚一笑:“就这个吧,无言独上西楼,我也挺喜欢,要不,你现在就选一个名字,我看耀晨两个字很好,像太阳一样光彩照人。”
“耀晨……好听,可是万一是个女儿呢?”王美芝摸摸肚子。
“女儿就叫美晨。美丽的早晨,生机勃勃。”舒可岚笑着。
“好听,那就好了,如果是女儿咱们就定娃娃亲,如果是男孩就做兄弟。”
两个女人笑开了怀。
“阿姨…阿姨……”王美芝的回忆被洛樱打断了:“阿姨,你就告诉我嘛,这个镯子是不是舒可岚给你的?你是她的好朋友吗?你能不能透露一下她现在在哪,我保证不是去骚扰她,我就是问问以前的事。”
王美芝当然不会理睬,她与舒可岚相交多年,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落根发芽,都是彼此关照,这样的感情怎么会是三言两语的清楚的。
再,可岚在临死之前把要交代的交代清楚了,特意强调除了苏若尘亲自来问,否则任何人都不能带走言上。
这个女记者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样粘糊。
王美芝起身下车,洛樱也跟着下车。
王美芝往左走洛樱往左,王美芝往右洛樱往右,终于,王美芝停了下来。
“丫头,你回去吧,现在很晚了,你不安全。”王美芝诚恳的劝到。
“您不我就在您家外面等着您,您上班我也跟着,坐车我也………”
“她死了。”王美芝忽然开口。
洛樱被这突入其来的几个字震懵了:“什么……您是……”
想过很多结局,根本没有想过舒可岚就这么死了。
洛樱有些无法接受:“她是怎么去世的?”
“病死的。”王美芝眼眶红了。
洛樱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什么时候?在哪个医院?”
王美芝深吸一口气:“两年前,双水湾中心医院。”
“她的墓地呢?”看着王美芝眉头上的悲切,她知道这不是假的。
“没有墓地,她的盒子在海边陵园的保管处,墓地太贵了,我们没有办法安置她。”王美芝的泪掉了下来。
“那她的孩子呢?”洛樱猝不及防的问。
王美芝一愣:“她没有孩子。”
“没有孩子?”洛樱又被震惊一次,虽然孩子是她猜测的,男女都不知,但没有孩子这个事情是真的不合理啊,如果没有孩子那吴佩为什么那么震怒,苏启云为什么又有私生子的传闻?民间到这种流言不会无缘无故,而且林知都帮她证实了,还要神父也了她有个男孩,在这件事上王美芝肯定了慌。
尽管她知道林美芝了慌,但她却不忍心责备,舒可岚是不想让这个孩子被世人发现,时候已经受了那么多罪何必让孩子再受人指点呢?
洛樱没有再问,她看着王美芝心里对她产生了敬意,守着这么大的秘密却一直不发一言。
“阿姨,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洛樱知道保守这么多年秘密的王美芝忽然告诉她这些一定是为了什么:“您也一定知道苏若尘吧。”
“可岚姐已经死了,我希望她能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王美芝老实了一辈子,现在可岚已经死了,她一直等着苏若尘来接走舒可岚,可是等了两年都没有消息,她懂舒可岚走时的凄凉和留恋,她在这个世界上依恋的还是那个叫苏若尘的男人。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既然她知道了苏若尘,那么她应该就快知道全部,可岚姐,我会保护言上,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回到你爱的人身边。
洛樱看着王美芝,她轻轻的了一声:“谢谢。”
然后就转身走了。
“丫头。”王美芝忽然喊住她:“我希望可岚姐回到她应该回的地方。”
洛樱久久的看着她,点点头。
王美芝看着洛樱的背影,她的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她想到了弥留之前的舒可岚,当时的她全身浮肿,身上多处骨折,尿毒症加上车祸让她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她在去世那一和她了很多很多,言上的父亲是谁,她的脸又是如何被毁。
最后到时刻,她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她只是直愣愣的看着花板喃喃的:“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