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清水回头看着司徒宏等一行人先是不明所以,然后感觉到自己怀中一空,捧着的那小可爱不见了,转而留下的是一捧沙,因着重力从她的指尖缝隙中流过。
邱清水一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不知是灯光的原因,司徒宏眼睛一暗,走到邱清水面前,蹲下身子,把流落在地上的那玲珑兽化成的细纱一点一点拾掇起来,再走到流沙池边把那细纱洒下。
池中的玲珑兽全然不知它们出了池子会怎样,只知道凭它们自己出不了池子,还在雀跃地要抱抱。
它们和司徒宏很熟稔的样子,司徒宏把手放在池边半空中,它们便用自己的秃头跳跃蹭着。
就算在池边聚集了很多玲珑兽,也没有一只因着拥挤而被挤出池外,很神奇。
两息过后,司徒宏收回手,道:“它们是不能出流沙池的范围的,你们来时所经历的那条暗道是它们能活动的极限了。一旦出了流沙池范围,就会化成流沙,如你手中所捧着那般。”
“……对不起。”邱清水万千言语化作这一句。
司徒宏愣神了很久才回头转身对她一笑,道:“没事,只要重回了流沙池中,百年之后,它便又会重聚成一只玲珑兽。”
这场景有些熟悉,就像多年之前她第一次看到这玲珑兽时,也是这般捧着一只在怀里看着它化成了沙,他当时也是这样安慰的。
其实重新聚成一只玲珑兽哪有那么容易,百年只是最短的时间罢了,最有可能的是它就这样永远消失了,变成一捧流动的黄沙。
“那还好。”邱清水看着那些在池边跳跃的玲珑兽,不再上前,司徒宏虽那般说她还是觉得它被扼杀在她怀中了。
段爷看到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马上从司徒毅手中拿过采的野果递给了她,道:“先吃点果子,待会就要赶路了。”
“知道了。”邱清水接过那用布包的野果,每个半个拳头那般大小,颜色红得发紫,表皮光滑趁着烛光看亮堂堂的。
邱清水随意擦着塞到了嘴里,有点酸涩,但能入口。
在流沙池边停留了一会儿便又继续前行,野果还剩下很多,是为了中午和晚上的那两顿储备着,两大包本是一同由浓雾背着的,段相生和落离沐觉得让一个姑娘家干苦力活不好便一人接了一个。
这回人手拿了一个烛台照明。
走的路先前岔路挺多的,但走过之后就只一条道,司徒宏在前领着路,时不时拨动着隐没在墙中的机关,听到有声响便让他们直接通过,没有声响就意味着那关闭陷阱的机关已经坏死,便让他们跟随着他的步伐像耍杂技一般走过去。
司徒宏很熟悉这暗道中的机关,司徒毅之前采野果时就见识到了,他也问过,但司徒宏淡淡地拒不回答,他虽疑心着也不再多问。
落离沐也是一样,藏惊讶于心底没有说出来。
但作为第一次碰到司徒宏的段相生来说,这太不正常了,若司徒宏是个青年壮年老年人都还能说得过去,但司徒宏只是个十岁左右的稚子啊!
“七皇子很熟悉这暗道?”段相生问。
司徒宏没说话,只是在关闭开关时的手势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蓦然,三支已经被腐蚀的铁箭不知从哪里射出来直射到段相生的脚边。
幸好他敏锐,躲闪的快,才免受箭穿脚背的伤痛。
司徒宏回首瞥了他一样,好像在说:你看,我也不太熟悉……
一路上彻底安静了,段相生觉着还是不要去讨打。
一步两步三步,脚步声虽很小但在这静谧无声又较为封闭的场所显得格外清晰。
司徒宏兀自猛然停下脚步,紧跟在他身后的司徒毅差点打倒灯台。
吃了药后,司徒毅一切都感觉很良好,连白日每两个时辰就要吃的药也可以不用吃了。就算要吃也没药了,他拿的所有的药都掉入流沙池中不知所踪。
唯一不好的就是自己的心跳频率快了许多。
司徒毅关注着自己的身子,故在司徒宏停下地时候差点没反应过来。
“好像有人来了。”司徒宏皱着眉道。
果然,没多久,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混着脚步声以及机关释放声还有中伤声。
除了退回去似乎无处可避,必然要和那些人打个照面。
但少顷后,那声响就没有了,那些人不是退回去了就是全军覆没。
司徒宏没再关机关,而是让他们跟着他的脚步,直接上前去查探。
转过来一个弯,才在烛火的照耀下,能看见地上躺了几个人,都被乱矢射死不知怎么血肉全化只留了累累白骨。
那些人确实是有修为了,但那箭矢上不知涂抹了什么能破掉防御的玄力。
他们身着的是守城护卫的衣服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