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虽然也对司徒玄浩的怒气感觉莫名其妙,但也不好问,以免火上浇油。
“不知哪里得罪了四皇子,招来这飞来的横祸?”邱清水说得平静,但声音寒冷似凛冬寒冰,目光锋利似磨好的刀子。管家不想火上浇油不代表邱清水忍得了这口气。
一时间,空气有些静止,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小小的邱清水竟会反问四皇子,且气势上还不弱,一点还不输。
像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跪地求饶,哪会有这么风轻云淡。
司徒玄浩双眉蹙得更紧了,感觉到自己身为皇族的尊严被挑战了,面目有些狰狞。
就在这剑拔弩张,大战即将爆发的一瞬间,一道熟悉的清冷病弱的声音从门内响起:“四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视人命为草芥啊。”
紧张氛围被打破,所有人的目光溯寻声源处,来人竟然今日婚礼的主人公平乐王李灏。
邱清水也将目光投去,情绪复杂。这是她自万花楼被烧毁得知他要成婚后第一次见他,他身着喜服,黑色为主色调,只在衣衫边缘处接以暗红色的丝绸,他笑着,脸一如既往苍白,身旁没跟着人,邱清水觉得他就像孤魂野鬼。
之前,邱清水觉得自己像孤魂野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能就有三百六十天一个人吃饭行动,没有诉说对象有时无聊至极伤心至极就自己和自己说话,受了上也自己给自己擦拭包扎伤口,就像她养的那只猫咪,她捡它的时候它的样子,伤痕累累,自己舔舐自己血淋淋的伤口。
邱清水复杂的情绪中涌了些许感动,可能是回想到了之前的事,他的言行又明显牵走了司徒玄浩的注意力维护了她,虽然他没有落一眼在她身上。
果然,相交于无名之辈不算挑恤的挑恤,平乐王赤裸裸地扇他面子更让他在意。
“平乐王啊,”司徒玄浩看上去恼怒极了,但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脑子找回来了才道,“不过惩戒一个不长眼的东西,毕竟,皇族的威严是要维护的,本来是要打杀的,不过,今天毕竟是平乐王你的婚礼,不好见血,想询问平乐王你会如何处置?”
这些天,皇上很是重视平乐王,甚至在朝堂上他发表的政论意见也大多会采纳,甚至是未来的南巡之职务都交给了他,郑国柱被消权,平乐王被授予重任,并且还与安和公主成了婚,其权势竟与他们这些皇子逼近,朝廷的风向变了。
平乐王连问都没问邱清水怎么触犯皇族权威了,或许是不想在这里纠缠太久,或许是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奶香味,早已猜到原因了,道:“既是本王的喜日,本王的府邸,自然是要本王作主,既然她触犯了皇威,那本王的婚日也不需要目无王法的人,来人,将她赶出去。”
邱清水原本溢出来的些微感动又瞬间化为了泡沫,似无声又有声地炸裂在空气中。
没问缘由,就凭位高者模糊的只言片语就随意定罪处罚了,天胄之子的通病吗?
邱清水一直盯着李灏看,但他一个余光也没有给她。
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像不被丈夫理解爱着的深闺怨妇,邱清水将目光收回,在人押住她要她离去时,她狠狠从那侍卫手中抽回了双手,没有言语,大步向外走着。
那侍卫没想到她又如此大的力气与气势,在她走了有十来步时才追了上去,想押又不敢押,她太矮也不好押着,索性就跟在她后面像个护卫一样把她送出了府。
李灏余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他其实在她收回目光后晃了一眼。她今天是上了粉的,他默默想,想象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嘟着气,似乎挺可爱的。
“不知平乐王怎么有闲心来到前殿?”司徒玄浩心情很是愉悦,在他看来,平乐王这般处置明显是顾忌他,他的地位权势。
可能是长久处于高位,被赞扬顾忌惯了,高高在上油然而生出一种众人皆贱我独贵的自负感。
平乐王是顾忌他,现在是不好与他闹得不堪,不过更多的是顾忌他会威胁伤害到邱清水。
那日看到邱清水吸收魔修修为至少达到十阶以后,回忆她言论思想的成熟,这几日他是不是会冒出要把她招入月隐,此番为她解围实际是本能。
帮了她一次想来要收她入月隐时也会容易不少。
“不是四皇子还未到,车队马上要开了。”李灏难得心情不错。
(追妻漫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