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短短的两声敲门声,里面的言羽一听就笑了:“止妹!快进来吧。”言止也笑了,随手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头上脏乎乎的伤口,推开门跑到言羽面前,把凤梨酥放在桌上。
言羽还没看她放在桌子上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就注意到她一身衣服脏兮兮的,头上的伤口也没好好处理,还因为跑得太累了而一直在喘气,独独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出奇,是闪烁着光的。
言羽心疼地把她拉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言止还在喘,但是却立马弹起来:“我……我不能坐……坐你的椅子,你……你是少族长。”言羽一时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重新把她按回去,“坐好,你是我妹妹,你怕什么?”
“……”言止听他的话,乖乖坐好,眼睛却一直在看凤梨酥,示意言羽尝尝看。言羽就知道她是偷跑出去给他买东西去了,心头一暖,“你先让我帮你处理好伤口,我们就一起吃点心。”
言止一听立刻稳稳地坐好,目不转睛地盯着言羽看。
言羽苦笑不得地从自己房间的一个还算显眼的地方找出用得到的物品,例如纱布,伤药什么的。由于言止三两头受伤,总到他这里来,倒是把他这个当哥哥的医术练得精进了不少。不过每次看到言止一身伤,言羽都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妹妹,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他当哥哥当得倒是舒服,却让妹妹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不该她受的苦。
言止身上的伤在太多处,不止头上,包括手上以及背上都有数不清的被石子扔出来的青青紫紫的痕迹,言羽一点一点地帮她处理,到最后言止已经完全睡着了。
言羽帮她上完药之后为她整理好衣服,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睡得舒服一点,自己轻手轻脚地打开桌子上面包得整整齐齐的凤梨酥,纸上还有一滴言止的血。
他拿起一块,完完整整,一点都不像是被石子扔过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言止把凤梨酥护得极周全,才能让他尝到。
言羽的泪不经意间滴下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为帘凤羽族下一任的族长才活在这个世上,但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世间会有一个人为了他无心的一句话而奋不顾身。等到有一,他真正有能力保护她了,就可以让本来属于她,应该她得到的一切,全部都归还给她……
言止还靠在言羽肩上,言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贺烛他总有一会想起来的,你不用太难过。”
“嗯……”言止最后落下一滴泪,轻声道,“羽哥,我想睡一会儿。”
“睡吧,有我在这儿呢。”言羽低声着话,让她安下心来。
窗外夕霞半落,火烧云却是要红不红地飘着,其实它们本来不是这样的颜色,只不过是借了落日余晖的光罢了。言止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那根有一朵桃花的簪子,并不好看,但是她会一直珍惜,这根曾经有过熏香味道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