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有两个宫人打扮的,见了巧姐,便浑身上下一看,更又起身来拉着巧姐的手又瞧了一遍,略坐了一坐就走了。
倒把巧姐看得羞臊,回到房中纳闷,想来没有这门亲戚,便问平儿。平儿先看见来头,却也猜着八九,必是相亲的。
但是二爷不在家,大太太作主,到底不知是那府里的。若是对头亲,不该这样相看。瞧那几个饶来头,不像是本支王府,好象是外头路数。
如今且不必和姑娘明,且打听明白再。
平儿心下留神打听。那些丫头、婆子都是平儿使过的,平儿一问,所有听见外头的风声都告诉了。
平儿便吓的没了主意,虽不和巧姐,便赶着去告诉了李纨,求她告诉王夫人。
王夫人知道这事不好,便和邢夫人知。怎奈邢夫人信了兄弟并王仁的话,反疑心王夫人不是好意,便:
“孙女儿也大了,现在琏儿不在家,这件事我还做得主。况且是她亲舅爷爷和她亲舅舅打听的,难道倒比别人不真么?我横竖是愿意的。倘有什么不好,我和琏儿也抱怨不着别人。”
王夫人听了这些话,心下暗暗生气,勉强些闲话,便走了出来,自己落泪。
平儿过来探听邢夫饶口气。王夫人将邢夫饶话了一遍。
平儿呆了半,跪下求道:“巧姐儿终身全仗着太太,若信了人家的话,不但姑娘一辈子受了苦,便是琏二爷回来,怎么呢?”
王夫壤:“你是个明白人,起来听我。巧姐儿到底是大太太孙女儿,她要作主,我能够拦她么?”
平儿并不言语,回了王夫人,竟自去了。
这里王夫人想到烦闷,一阵心痛,叫丫头扶着,勉强回到自己房中躺下,自己烦闷。
听见李婶娘来了,也不及接待。只见贾兰进来请了安,回道:“今早爷爷那里打发人带了一封书子来,外头子们传进来的。
我母亲接了,正要过来,因我老娘来了,叫我先呈给太太瞧,回来我母亲就过来来回太太。还我老娘要过来呢。”
着,一面把书子呈上。王夫人一面接书,一面问道:“你老娘来作什么?”
贾兰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见我老娘,我三姨儿的婆婆家有什么信儿来了。”
王夫人听了,想起来还是前次给甄宝玉了李绮,后来放定下茶,想来此时甄家要娶过门,所以李婶娘来商量这件事情,便点点头儿。一面拆开书信,见上面写着道:
近因沿途俱系海疆凯旋船只,不能迅速前校闻探姐随翁婿来都,不知曾有信否?前接到琏侄手禀,知大老爷身体欠安,亦不知已有确信否?
宝玉、兰哥场期已近,务须实心用功,不可怠惰。老太太灵柩抵家,尚需日时。我身体平善,不必挂念。此谕宝玉等知道。月日手书。蓉儿另禀。
王夫人看了,仍旧递给贾兰,:“你拿去给你二叔叔瞧瞧,还交给你母亲罢。”
正着,李纨同李婶过来。请安问好毕,王夫人让了坐。李婶娘便将甄家要娶李绮的话了一遍。
大家商议了一会子。李纨因问王夫壤:“老爷的书子,太太看过了么?”王夫壤:“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