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老孙看时,妖精都睡着。我且解了锁,搠开门,带你出去罢。”
唐僧点头称谢。
悟空使个解锁法,用手一抹,那锁早自开了,领着师父往外走。
洞里的妖怪不知,就让悟空和唐僧走了出来。
回到寺里,众僧纷纷过来问询,罢,又准备了斋饭让唐僧吃了。
次日,唐僧师徒两人收拾了东西,离开了这里,餐风宿水,一路平宁,行有半个多月。
忽一日,见座高山,唐僧又悚惧道:“徒弟,那前面山岭峻峭,是必心!”
悟空笑道:“这边路上将近佛地,断乎无甚妖邪,师父放怀勿虑。”
唐僧道:“徒弟,虽然佛地不远。但前日那寺僧,到竺国都下有二千里,还不知是有多少路哩。”
悟空道:“师父,你好是又把乌巢禅师心经忘记了也?”
三藏道:“般若心经是我随身衣钵。自那乌巢禅师教后,那一日不念,那一时得忘?颠倒也念得来,怎会忘得!”
悟空道:“师父只是念得,不曾求那师父解得。”
三藏:“猴头!怎又我不曾解得!你解得么?”
悟空道:“我解得,我解得。”
自此,三藏、悟空再不作声。
他师徒们正话间,却倒也走过许多路程,离了几个山冈,路旁早见一座大寺。
三藏道:“悟空,前面是座寺啊,你看那寺,倒也不不大,却也是琉璃碧瓦半新半旧,却也是八字红墙。
隐隐见苍松偃盖,也不知是几千百年间故物到于今潺潺听流水鸣弦,也不道是那朝代时分开山留得在。
山门上,大书着布金禅寺悬扁上,留题着上古遗迹。”
悟空看得是布金禅寺,三藏在马上沉思道:“布金,布金,这莫不是舍卫国界了么?”
三藏道:“我常看经诵典,是佛在舍卫城只树给孤园。这园是给孤独长者问太子买了,请佛讲经。
太子:我这园不卖。他若要买我的时,除非黄金满布园地。给孤独长者听,随以黄金为砖,布满园地,才买得太子只园,才请得世尊法。
我想这布金寺莫非就是这个故事?”
师徒两人又笑了一会,三藏才下得马来。
进得山门,只见山门下挑担的,背包的,推车的,整车坐下也有睡的去睡,讲的去讲。
忽见他们师徒四众,俊的又俊,丑的又丑,大家有些害怕,却也就让开些路儿。
三藏生怕惹事,口中不住只叫:“斯文!斯文!”
这时节,却也大家收敛。
转过金刚殿后,早有一位禅僧走出,却也威仪不俗。
真是:面如满月光,身似菩提树。拥锡袖飘风,芒鞋石头路。
三藏见了问讯。
那僧即忙还礼道:“师从何来?”
三藏道:“弟子陈玄奘,奉东土大唐皇帝之旨,差往西拜佛求经。路过宝方,造次奉谒,便求借一宿,明日就校”
那僧道:“荒山十方常住,都可随喜,况长老东土神僧,但得供养,幸甚。”
三藏谢了,随即唤悟空同行,过了回廊香积,径入方丈。
相见礼毕,分宾主坐定,悟空亦垂手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