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已自拿在济州大牢里了,供出你等七人。
济州府差一个何缉捕,带着若干人,奉着太师府钧帖并本州文书,来捉你等七人,道你为首。
幸撞在我手里,我只推知县睡着,且教何观察在县对门茶坊里等我。
以此飞马而来,报道哥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若不快走时,更待甚么?
我回去引他当厅下了公文,知县不移时便差人连夜下来。你们不可耽搁。倘有些疏失,如之奈何!休怨弟不来救你。”
晁盖听罢,吃了一惊道:“贤弟大恩难报!”
随即苦笑道:“贤弟,你是不知,我们当时不仅没有取得生辰纲,反而被突然冲出来的一伙人揍了一顿,生辰纲也是被他们拿走了。”
宋江道:“哥哥,你如今这些又有何用,光是起了抢劫生辰纲的心就是大罪了,无论得手没得手,都不会被官家放过的。”
“如今,只能安排走路,不要缠障。我便回去也。”
晁盖道:“七个人:三个是阮二、阮五、阮七,自回石碣村去了后面有三个在这里,贤弟且见他一面。”
宋江来到后园,晁盖指着道:“这三位:一个吴学究一个公孙胜,蓟州来的一个刘唐,东潞州人。”
宋江略讲一礼,回身便走,嘱咐道:“哥哥保重,作急快走,兄弟去也。”
宋江出到庄前,上了马,打上两鞭,飞也似望县里来了。
且晁盖与吴用、公孙胜、刘唐三壤:“你们认得那来相见的这个人么?”
吴用道:“却怎地慌慌忙忙便去了?正是谁人?”
晁盖道:“你三位还不知哩!我们不是他来时,性命只在咫尺休了!”
三人大惊道:“莫不走了消息,这件事发了?”
晁盖道:“亏杀这个兄弟,担着血海也似干系,来报与我们。
原来白胜已自捉在济州大牢里了,供出我等七人。本州差个缉捕何观察,将带若干人,奉着太师钧帖来,着落郓城县,立等要拿我们七个。
亏了他稳住那公人在茶坊里俟候,他飞马先来报知我们,如今回去下了公文,少刻便差人连夜到来捕获我们,却是怎地好!”
“偏偏我等什么都没有捞到,挨了一顿打,如今却要亡命涯了。”
到这里时,晁盖心里恨恨。
吴用等人亦是如此。
几个沉默一会儿后,吴用道:“若非此人来报,都打在网里。这大恩人姓甚名谁?”
晁盖道:“他便是本县押司呼保义宋江的便是。”
吴用道:“只闻宋押司大名,生却不曾得会。虽是住居咫尺,无缘难得见面。”
公孙胜、刘唐都道:“莫不是江湖上传的及时雨宋公明?”
晁盖点头道:“正是此人。他和我心腹相交,结义弟兄。吴先生不曾得会。四海之内,名不虚传。结义得这个兄弟,也不枉了。”
晁盖问吴用道:“我们事在危急,却是怎地解救?”
吴学究道:“兄长不须商议,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晁盖道:“却才宋押司也教我们走为上计,却是走那里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