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新喝了一口水,润了润,说“没事。”
“那边好,方才保令还问我,我也瞧着出发之后公子脸色一直不大好,不过好在不远了,保令说在不过几个时辰便到西海了。”墨齐在旁边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
宴新实在是心不在焉的,这一路他都担心着,她走得那般急,定是女床山上又出了事情,但是他心里急又有什么用呢?他没有任何身份任何理由去关心她。
墨齐说完了,等着宴新的命令,却看着自家公子拿着水囊,痴痴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子?”
“嗯?”宴新看过去,然后反应过来便连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
“公子,你这几天精神怎会这般差,若是又不舒服,我们路上多歇歇就是了。”墨齐担心的说着。
宴新听得实在是烦闷,便将水囊递了回去,说“不是说了,没事吗?下去吧。”
墨齐拿着水囊,不知道公子为什么忽然生气了,点着头就对退下了,一路上嘟囔着“受了内伤怎的变成这样了。”说着有回头看了一看,叹了一口气“不过还好,马上就到西海了,到时候让五公子给看看。”说罢还点了点头。
女床山。
房间里充斥着浓厚的药味,一片昏暗,只在里间的床头支了一盏忽明忽暗的残灯,就像床榻上的人,在这一夜之间竟生了无数白发。
半倚在床榻上的人微微睁开眼,从枕下摸出一卷画轴,那疲惫的眼睛在看见这画轴时忽然就柔了下来,脸上带着笑意。
他捧着这个画轴仿若珍宝,细细抚摸才慢慢的打开画轴。
画上跃着一个清丽的女子,一袭红衣在梅林里翩然起舞,他记得那天林子里的梅花都像是被她舞活了似的,好不惊人。
他颤抖着摸着画上人儿的面容,看了一眼床榻边上已经凉透了的药,虚弱的念叨着“阿遥啊,我下去陪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