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洱想着从芳菲苑中听来的只字片语,“属下听那郡主的几个丫鬟言辞间,这方杏儿手上的珠子,似是郡主从自己处解下给她用来当做信物的。”
“如此……这避毒珠恐怕数量不会少!不若属下亲去一趟漳州,打探清楚?”
萧玄龄沉吟片刻,同意了苍洱所言,吩咐道:“若郡主在漳州的消息确切,给宁王也去信知会一声吧。”
以自己现今的身份与宁王府的关系,若司徒梦曦手中真有避毒珠,自己想借来一用,想必也是不难。
苍洱一愣,俯首想了想便也想通了其中缘故。
“近来宫中也不甚太平,若有太子消息,也一并报来。”
“是!”
太子出汴京赈灾也是不少日子了,此次出行,恐怕也并非一番平顺,也有人盼着这太子出些事回不来才好吧。想起夜阑日前所报,皇城之中,姜太后与萧皇后间,似又起了一番较量。今年年节,恐又少不得一番“热闹”了。
萧玄龄起身,将手中业已看完的手札重又放回身后的书案上。这些历代国师的手书,自己也是研读了不下两遍了,案上这些,是新近从宫中带出来的……越是细细看去,康朝第一任的国师,不禁愈发叫人看不懂了。
上知文,下通地理,如此才识渊博造诣惊饶人,究竟是何模样呢……穷尽常人一生之力,恐怕都未必能有那人所识之万一,难道真有生而知之之人?
萧玄龄莞尔,可惜事关这第一任国师的所有,均是他自己写就,其字,已无人能识罢了……
“少爷,这月,可是还要进宫?”
一旁的梁公公见萧玄龄书册看得甚快,忍不住问起。
但凡在宫中时,建丰帝对萧玄龄的才学亦是极为赏识,总免不了召见畅谈一番。
萧玄龄闻言倒是一笑,冲着梁公公摇摇头。
这些册子自己早就翻熟了,往来宫中更多时候不过是尽一尽自己这国师之责罢了。正所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建丰帝于君也是勤勉,只不过自古帝王无家事,再的家事也是国事……而自己,也无心插手罢了。
同样是黑将寝,汴京宁王府这有了郡主的消息,便是宁王妃,数月来凝重的心思也算减了几分。方杏儿虽是孤苦一人,但有了紫竹和几个丫鬟的照应,在芳菲院内也是安定了下来。远在漳州府的司徒梦曦,正是将寝之时,此刻却是瞅着桌上的油灯,还在发呆。
“蒙,怎么还不睡?”
云默收拾完正想休息,转头瞧司徒梦曦还瞪着桌上的灯,只觉奇怪。
“你昨晚都没怎么睡,今再休息不好可怎么校”
云默看司徒梦曦面色已是疲惫。
“哎……”
也想睡啊,就是怕做梦呐……
“云默你先睡,我一会再躺下。”
“你是怕……梦魇吧?”云默有些难以置信。
司徒梦曦也是累极,撑着脑袋对着云默点零头。
云默一时也是无语,拉起司徒梦曦就往床上推去。
“看你平日胆子挺大的,对着那几个恶人……也不见你怕,这会倒惧起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