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大吼大叫,很是不巧地也听进了高贵妃的耳朵里,高贵妃登时脸色不快至极,什么叫她佟氏是最尊之人?难道本宫比你佟氏位位份卑微不成?
绵奕自然也察觉了钮祜禄贵妃的不快,便只当没看见,忙对娴妃解释:“贵妃误会臣妾的意思了。臣妾只是想,贵妃入宫多年,是皇上亲近之人。难道至今仍不明白,皇上为何这等生气,竟多日不曾驾临?”
娴妃冷笑:“难道不是你佳嫔吹了枕边风吗?!”
绵奕一脸无辜:“臣妾可没跟皇上告状。”
娴妃脸色愈发冷厉:“你以为本宫会信你?!”
绵奕无奈地叹了口气:“贵妃不妨平心静气想想,若只是因为嫔妃间拈酸吃醋,皇上何至于如此冷落贵妃?”
这话一出,娴妃脸露疑色,但还是一脸怀疑地看着绵奕,“那你看,皇上为何这般冷落本宫?!”
绵奕微笑道:“皇上震怒,并非因为臣妾。而是贵妃犯了大错。”
娴妃不禁再度恼怒了起来,“本宫有什么大错?”
绵奕淡淡道:“欺君罔上!难道不算大错?!”
“欺君罔上”这四字,重重砸在了娴妃心头,砸得她整个人都懵了。
宝华殿之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旁边高贵妃听到此处,不禁掩唇笑了:“哎呀,还是佟姐姐好胆色,连皇上都敢欺瞒!换了我是万万不敢的!”
娴妃身一晃,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欺君……”
绵奕微笑道:“难道不是吗?是贵妃自己根本没往这上头想吧?”
娴妃咬了咬嘴唇,一脸的惶恐不安,“本宫、本宫……”
绵奕又道:“这等欺君大罪,若换了旁的嫔妃,又哪里只是受些冷落那么简单?皇上对贵妃可谓是极为宽宥。”这话,可以是给足了娴妃面子了。
娴妃听了之后,二话不,便远去了,看样子是回去写请罪折子了。
钮祜禄贵妃施施然走了过来,“佳嫔怎的这般好心点醒她?”
绵奕欠身一礼,“娴妃毕竟是六宫最尊之人,臣妾着实不愿与她为担”
听了这话,高贵妃脸上愈发不爽,这不爽显然是对娴妃的不爽。
绵奕继续道:“娘娘其实是明白人儿,娴妃是皇上嫡亲的表妹,就算犯了错,皇上也不会重惩她。即使她犯了欺君之尊,也依然是贵妃,依然掌摄六宫事务。”
听了这话,高贵妃也难免神色黯然,“她犯了大错,也不过受些冷落。而本宫什么过错都没有,却一直饱受皇上冷落!”
绵奕看着高贵妃那张艳丽无匹的容颜,心下也狐疑得紧,就算为了平衡,弘历不便对高贵妃多加宠爱,却也不必冷落到如簇步……真不晓得康大老板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绵奕道:“臣妾也觉得奇怪,娘娘国色容,怎的却不得皇上欢心?可是私底下,娘娘性情过于耿直的缘故?”
意思是,你在康大老板面前是不是脾气不够温柔?是不是跟康大老板顶牛了?毕竟高贵妃这等家世,有些傲气也很正常,可若傲气到康大老板跟前,自然就会不讨好了。
高贵妃自然听明白了绵奕的意思,顿时气恼地道:“私底下的时候,本宫何尝有一言半语忤逆皇上?”这话里,满满的都是怨恨。
绵奕一脸的纳闷,“若真如此,那臣妾着实想不通了。”
高贵妃恨恨道:“何止你想不通,本宫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绵奕略一忖,便道:“臣妾毕竟是外人,若有机会,贵妃不若亲自问问皇上。”
高贵妃听了这话,反倒是更加气恼了,她气得连连跺脚:“本宫何尝没有问过皇上,可皇上只撂下句你自己清楚!哼本宫清楚个什么?本宫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绵奕:“额……”
这主儿似乎要暴走了。
绵奕一脸黑线,弱弱道:“那个,时辰也不早了,臣妾先告辞了。”
高贵妃叫她要开溜,立刻气呼呼到:“滚滚滚!你也赶紧滚吧”
美人暴躁,招惹不起啊
绵奕脚底抹油,立刻跑得没影儿了。
逃回钟粹宫,绵奕这才长长吐了口气。
慎嫔笑着递给了一方锦帕:“瞧你热得一头汗,就不会慢点走。”
见慎嫔在自己殿中,绵奕也不觉得奇怪。表姐来她这儿串门,已是常事。因她方才去了寿康宫请安,多亏通贵人安排招待,倒也茶水瓜果齐备,不失礼数。
绵奕擦了擦汗,坐下吃了一盏冰镇的凉茶,喘匀了气息,才问道:“表姐,你入宫多年,可晓得,为什么毓庆宫那位不得皇上喜爱?”
听了这话,慎嫔摇了摇头:“皇上的心思,谁能猜得到呢?毓庆宫贵妃也算是绝色佳人了,与当年的孝昭皇后,可是一对难得的姐妹花儿呢。可皇上统统不喜欢。”
绵奕一愣:“皇上连孝昭皇后也不喜欢?!”
慎嫔道:“孝昭皇后一声无子无宠,空守着个皇后虚位,连坤宁宫都没来得及住进去就殁了,倒也可怜……”慎嫔不禁叹息了一声。
通贵人亦叹惋道:“孝昭皇后虽不算好脾性,却也不曾为难过谁。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没了。”
看样子孝昭皇后的脾性,与高贵妃贵妃倒是很相似。
通贵人又压低了声音道:“我瞧着,继后虽不及皇后和蔼,心性却比皇后好多了!”
绵奕心底咯噔一下,通贵人竟到了心性上赫舍里皇后也是颇有贤名,莫非内里子是个精于算计的?!
慎嫔神色一紧,连忙打量了四周,见左右并无外人,这才略安心了些,她这才压低了声音对通贵壤:“我知道,你头一胎没了,都是拜她所赐。只是有些话,是不得的,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可如何是好!”
通贵人不禁眼中含泪:“我知道,不过私底下忍不住怨怼两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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