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走了仪嫔,诚嫔冷哼一声,满含鄙夷地嗤笑:“她以前就是这种脾性,自打乌喇那拉氏得宠,仪嫔闲着没事儿就带乌喇那拉氏出来显摆。”
绵奕忍不住嘀咕:“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显摆的……”分明是丢饶事儿好不好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樱”
大约是觉得她得不合宜,富察贵人忙轻咳嗽了一声,“魏佳妹妹刚进宫,许多事情怕是还不了解。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绵奕瞅了一眼这位未来的孝恭仁太后,如今她只是依附娴妃的贵人罢了,其处境也只比乌喇那拉氏略好些罢了。她虽不及乌喇那拉氏貌美,却也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娴妃端详着绵奕的脸蛋,“本宫瞧着,魏佳贵人清姿动人,哪里是乌喇那拉氏那种狐媚子能比的。”
这话绵奕也不敢接下,“贵妃娘娘谬赞了,卫常在的确貌美,臣妾不及也。”
娴妃笑了:“你倒是好性子,不比那仪嫔无知张狂。”
仪嫔无知张狂吗?倒也不见得全然,她就算落败而逃又如何?娴妃不还是照样那她没办法?到底,仪嫔到底是有子可依的嫔妃。娴妃再尊贵,四阿哥终究不是她生的。
娴妃目光落在绵奕手中的团扇道,不禁赞道:“这扇面绣得真是精美绝伦,没想到魏佳贵人这般精于女红。”
绵奕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忙道:“臣妾最是粗手笨脚,哪里会女红?这是景阳宫慎嫔所绣。”
娴妃一愣,旋即点头道:“是了,慎嫔兰氏是你表姐。”娴妃叹道:“有自己的姐妹在宫里真好。”
好个屁,一想到弘历还是自己表姐夫,绵奕就郁闷得很幸好表姐根本不喜欢弘历,否则她更得尴尬死
诚嫔微笑着道:“怡嫔有了身孕,绿头牌已经撤下来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郭络罗贵人要有福了。”
绵奕听懂了诚嫔的意思,怡嫔既然自己不能侍寝了,秉承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宗旨,自然是要多举荐她妹妹柏氏去侍寝的。
尼玛,孝昭仁皇后与钮祜禄贵妃、皇后与霍硕特氏庶妃也就罢了,好歹前头两位皇后都不在人世了。怡嫔跟她妹妹郭贵人,那可真真是姐妹同时共侍一夫啊!太那啥啥了弘历这癖好,太邪恶了!
娴妃点头道:“怡嫔一直很照拂郭贵人。”
郭贵人便是郭络罗贵饶简称,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她姓郭呢。绵奕心底吐槽。
正在此时,重华宫的首领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噗通磕头,“娘娘,皇上御驾刚刚从重华宫门口经过!已经停在了摛藻堂外!”摛藻堂就在重华宫西面。
娴妃顿时心里发酸,便对诚嫔道:“妹妹快些回去侍奉圣驾吧。”
诚嫔也有些疑惑,怎么皇上又没叫人提前通知?又是这般突兀驾临……上次是因为在重华宫看过了四阿哥,才顺道想去看三阿哥……这回……诚嫔心中忽然有些明白了。
出了重华宫门,诚嫔遥遥看着停在摛藻堂外的明黄色华盖与紫檀龙舆,忽然停住了脚步。她这一止步,叫绵奕有些疑惑:“娘娘?”
诚嫔冲她笑了笑,“瞧本宫这记性,竟把帕子落在贵妃那儿了。妹妹先回去侍驾,本宫回去取手帕。”吧,她飞快扭头,又钻进重华宫去了……
徒留下绵奕一个人满头诧异,诚嫔这是怎么了?
伴夏也惶惑:“只是条手帕,吩咐个宫人去取就是了,犯得着……”
绵奕顿时明白了诚嫔的意图,她这是故意做好人呐,“走吧,别耽误了。”诚嫔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了摛藻堂了。
摛藻堂正殿。
这里是嫔妃迎驾的地方,诚嫔白也会在这儿教导三阿哥读书,晚上的时候则回后殿正殿歇息。也就这里本该是诚嫔的客厅。
“皇上万福”瞧见弘历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绵奕急忙行了大礼。
弘历面带微笑,朝她招手:“过来坐。”
“是。”绵奕忙起身上前,踩着脚踏,挨着弘历坐在了罗汉榻的条褥上。这可是诚嫔的坐榻,如今她与弘历如此亲昵地坐在一起,着实叫人尴尬。想到诚嫔的贤惠,她愈发觉得不是滋味。若设身处地,换了她,她必然做不到这般贤德。
或许正因为如此,弘历才会看重诚嫔。
弘历伸手握住绵奕的手,低语问:“在摛藻堂住得习惯吗?”
绵奕低头,温顺地道:“诚嫔娘娘很照拂臣妾。”幸好皇帝分派她住在摛藻堂,若换了别的地儿,哪里能如此安泰?且看霍硕特氏和乌喇那拉氏便可见一斑了。
富察贵人在重华宫,不过是娴妃拿来争宠和生子的工具,可霍硕特氏照样得心翼翼奉承着。而乌喇那拉氏的处境,只怕还不如霍硕特氏,仪嫔拿乌喇那拉氏争宠,还用她处处招摇,无端叫乌喇那拉氏招惹了无数妒恨。
弘历“唔”了一声,“正因如此,朕才叫你暂住在此。”
“暂住??”绵奕抬头,疑惑地看着弘历。
他扬着嘴角笑了,抬手抚了抚绵奕的鬓角,丹凤眸子凝视着绵奕旗髻上露出一角的如意纹扁方,不由笑意更浓,“奕儿其实有更多疑惑要问朕吧?”
弘历这话中了绵奕心声,她的确有太多疑问。
“臣妾……的确有些不解的地方。明明三藩之乱未定,为什么会突然选秀?八旗秀女佼佼者众多,皇太后为何会独独中意臣妾?还迎…还有皇上……皇上喜欢臣妾吗?”
虽弘历还是召幸乌喇那拉氏的次数更多些。可弘历对她也算是极好了。譬如这摛藻堂,的确嫌少又比诚嫔更贤惠识趣之人了。
弘历伏在她耳畔,如喃喃般,发出轻语:“喜欢你。”绵奕瞬间就脸红到了耳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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