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翻的折腾,李洋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是丑时与寅时交接的样子了。她走到张春生的尸体旁,抱拳说道:“张公子,虽然我们只是一面之缘,虽然我觉得你托付与我的事有些奇葩,实话说,我们也真得无法替你把名牒带进考场,不是我不帮这个忙,是连我自己都进不去,又如何把你带进去呢?不过我答应你,一定找人把你的家书和名牒捎回给你母亲。”
说完,李洋挠了挠后脑勺继续说道:“张公子,还有一件事得对不住你了。本来是想花钱买口棺材把你给葬了的,但大概你也知道了,这群无奈道士要把你的死嫁祸在我们头上。你肯定也不忍像我们这种好人含冤而死吧?我们决定逃走,但为了配合我们成功出逃,在离开前我们需要在这里放一把大火。因此,我决定把你的土葬改为火葬。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你要怪就请怪这些无良道士。”说完又长长一辑。
叶琳和陈忻本来此时已忘记房间里还有一个死人这事,现在听得李洋在那跟死尸说话,不由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感觉房间里到处都是鬼魂。叶琳真想把李洋给杀了,这家伙太可恶。
跟那具死尸聊完天,李洋走过去拉了拉房门,发现门居然从外面给锁住了。李洋撇撇嘴:“老子本来就没打算从这门出去。”
叶琳和陈忻站一边看李洋在屋里转来转去,这会儿又走到窗边,趴那封死的窗户边朝外看了看,借着月光能看到外面是一条小巷,看样子窗外应该还是属于道观内。
李洋用手试了试钉在窗框上的木条。木条已有些朽,那铁钉也已锈迹斑斑,稍一用力就掰下来一条。李洋指了指窗:“一会儿我们就从这里出去。”
叶琳站床上去朝窗外看了看:“这出去还是在道观内,我们要如何离开道观呢?还有就是,出了道观又怎么离开这颁政坊?”
李洋说:“现在大概是寅时的下时刻,也就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也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一会我们点把火把这里烧起来,然后从窗户出去。”说着就动手把铺在床上的干草给聚在一起去,然后全堆在了张春生的尸体上。
看着李洋那一脸兴奋的表情,叶琳摇头对陈忻说:“李洋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天生搞破坏的人。”
陈忻却说:“实话说,我现在也开始喜观搞破坏了。”说完把后来道姑给的那床被子也抱过去和干草堆在了一起。。
干完这一切,两人拍了拍手,李洋说:“准备就绪,你们站窗边去,我要点火了。”
话音刚落,李洋已把那盏萤火灯凑到了干草下,很快,火势就烧得红红火火的。叶琳摔先从窗户跳了出去,陈忻随后,轮到李洋跳时,她还回头来了个挥手再见。
这长安城中的建筑,除了围墙,其余都是木结构的,干柴烈火的,没几分钟,火已窜到了房顶,很快就蔓延到了隔壁。
三人看火势越烧越旺,叶琳问:“我们接下来去哪?”
李洋用手一指,“这边,我们到那边院里先找套衣服套在外面。”
说完三人跑进院内那晾晒衣服的架子旁,各找了一件道士的道袍套在外面,再把头发给挽起来,俨然就成了道士。
待三个道士从院内走出去时,火已将左右几间房舍都给烧了起来,几个道士道姑喊叫着拿桶打水灭火,无奈却是徒劳。
三人趁乱来到前院,叶琳正准备打开院门出去,李洋却在这时说:“这破道观留着也是祸害,不如给它彻底烧了。”说着跑进位于前院的道场。这里灯油多的是,也不管会不会得罪哪尊神仙,把装灯油的桶一阵乱踢,灯油被酒的满屋都是,然后再放了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