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苔明白,对于女演员而言,结婚是职业生涯的一道关。不仅是对于女演员,对于女性大多如此,女性结婚后似乎就会失去原本属于自己和事业的时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两个人进入的婚姻殿堂,看起来好像只有女性一个人在牺牲。
许多女性,婚前有豪情万丈,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自己脚下,但结了婚后,热情好像会渐渐消失。一方面是女性自然而然地有着奉献精神,另一方面也有社会风气的影响,似乎成为别人口中的贤妻良母,有好丈夫可爱的孩子就是成功的。
更重要的是,社会留给已婚男性和已婚女性的机会本来就不是均等的。结了婚的男演员照样可以在屏幕上和各个年龄段的女演员谈情爱,观众大呼有爱,但女演员,到了一定岁数就只能演些婆婆妈妈难搞女上司的角色,仿佛只有那几年可以爱情,仿佛只有爱情。
程苔转着戒指,看了眼卧室方向。
那吃完饭从餐厅出来,卢塞恩的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但有的店铺橱窗里还亮着灯,程苔被橱窗里精美的娃娃吸引,挣开瞿山南的手,趴在橱窗上发出惊叹,瞿山南继续看着红绿灯,“这有什么,你要是喜欢明再来买给你不就好了。”
程苔开玩笑:“你都没有转头看一眼,万一我喜欢的东西太贵了怎么办?”
“能有多贵?”瞿山南不以为然地转头看看,“娃娃,这都能有多贵?”
程苔翻了个大白眼,别买下这个娃娃,就是把这个店买下来瞿山南都不需要皱眉头。看着杂志上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苔觉得现在的自己,也有点像那个橱窗里的娃娃,静静地看着一切,再也没有在外面时的生气,只要负责美美地就好了。
程苔觉得自己没什么能做的,只有去找秦树拿到更多俱乐部开放日的门票。洛溪梨似乎没什么变化,每次还是很激动地接过票,就差把程苔抱起来。
这电视上的娱乐新闻再次报道了奚安娜和郦婓疑似当街争吵的场景。程苔都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看到类似的报道了。刚开始看到,程苔还会去问奚安娜,次数多了,她连问都懒得问。
“别想这么多了。”瞿山南搂着程苔的腰,“反正我们是要结婚的,女主角而已,想演能有多难。”
着话,有人给瞿山南打电话。他拿起手机的时候,程苔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瞿山南讲完电话回来以后,程苔有些不高胸问他:“跟哪个美女,有这么多话要?”
“美女?”瞿山南满脸疑惑,但立马就反应过来,捏了捏程苔的鼻子,“什么美女不美女的,就不许男生起个好听的名字了?”
程苔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嘴夺过遥控器,想要转移注意力。瞿山南抱住她,开玩笑:“要真的是美女怎么办。”
“你自己知道。”程苔轻轻地用遥控器敲了敲瞿山南的脑袋,瞿山南配合地惨剑程苔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回家以后,电话响了好几声,接通以后,齐蔓的声音很是欢快,“你快看啊,李言蹊要结婚了,谁能想到我们一届的居然是她最先结婚。”
程苔一个字还没出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齐蔓被吓得不轻,再三追问程苔发生什么了。
程苔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才开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找到了个好金主,以后再也不用愁了。”
“当然啦,长得帅又有钱,给你砸资源,以后不拍戏日子也好过啊。”
程苔还在抽着鼻子,路白的语气一下子变了,“好了好了,我骗你的,其实我一边儿都不觉得他好,你肯定要吃亏的。”
程苔抓着头发,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瞥见桌子上还有一点就完工的乐高,松了口气继续拼,拼着拼着,整个人都冷静下来,好像刚才那个多愁善感的程苔从未存在过。路白得没有错,瞿山南对她确实是很好,她也相信,瞿山南对自己是一片真心,在卢塞恩的餐厅里,他举着戒指,心翼翼地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后来,瞿山南对她:“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给你换个真正的大钻戒,鸽子蛋算得了什么,鸭蛋那样大的我都买得起。”
正在看杂志的程苔被瞿山南逗得哈哈大笑,开玩笑地道:“那还是戒指吗,什么新型防身武器吧。”
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布娃娃。那是她从瑞士买回来的。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仔细看就会发现,程苔用眼线笔在娃娃的右眼角点了一个痣。瞿山南对她的这个举动也很不解,程苔笑嘻嘻地举起娃娃,放在自己的脸旁。瞿山南这才发现,程苔的右眼角也是这样,有着一颗痣。
瞿山南看着抱娃娃的程苔,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但又随即恢复笑意,把程苔散落的长发往后拨,:“只要你开心,什么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