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苔还没完，就有人给她打电话。她一看，是齐蔓，赶紧舒口气，接通电话以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齐蔓跟着剧组去大西北拍了几个月的戏终于回来了，开心地大喊：“程程，我从大西北回来了，钱也收到了，今晚我请你们吃饭。”齐蔓兴高采烈地个不停，她不会想到电话另一头的程苔，所处的空间仿佛冰窖。

“我今晚要出去吃饭。”程苔有些赌气地对瞿山南。

“好。”瞿山南轻描淡写的一个字让程苔的火更大，她担心自己会爆发，赶紧抓起自己的包离开。

吃饭的时候，程苔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听齐蔓自己在大西北的见闻。这是路白和段人行分手后，程苔第一次见她。路上程苔还在想应该怎么样相处，但见了面后发现路白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大家的关注点都集中在被晒黑的齐蔓身上。

“昨傅水石看到我，直接就我都要黑成碳了。”

齐蔓的这句话差点让洛溪梨呛着。洛溪梨仔细地看了一眼齐蔓，点点头，“傅水石是对的，你真的黑了好多。”

“你。”齐蔓涨红了脸，但却更加显现出来她晒黑聊事实。

“好啦好啦，知道你们都有男朋友了，能不能让我这个光棍好好吃顿饭。”奚安娜忽然冒出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吃饭吃饭，这顿齐蔓请，谁都不要抢。”路白跟上吆喝。

齐蔓潇洒地拍拍胸脯，骄傲地：“这顿本来就我请，随便点随便吃，只要能让姐妹们吃得高兴，黑成碳我也愿意。”

程苔在门口等车，等着等着只剩下她和奚安娜两个人了。程苔在手机上查着什么，越看越烦，直接把手机扔回包里。她从来都没觉得这个世界这么吵，从路上汽车的鸣笛声，到包里钥匙和其他东西的碰撞声，每个声音都如一把利箭，钻进她的脑袋里，刺痛着她每一个脑细胞。

“你今晚怎么了？”奚安娜问她。

“什么怎么了，没怎么啊。”程苔没有再继续翻包，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脚有节奏地敲着地面，似乎在演奏什么欢快的曲子。

奚安娜也没有再什么。程苔敲了半地面以后，低着头，装作不经意地提到话题，：“以后你再演电影就演个喜剧片吧，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喜剧片。”

奚安娜笑笑，：“你不是爱看恐怖片的吗，老喜剧片笑点尴尬，让人皮笑肉不笑的。”

“切，我是为你着想，演喜剧片心情多好。”程苔看着另一个方向的店面招牌，漫不经心地道。

正当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她们面前。车窗落下，程苔一看，是瞿山南。

“哇，你男朋友真好，不早不晚，踩着点儿来接你。”

程苔翻了个白眼。不用她也知道，是洛溪梨这个大叛徒干的。

她和瞿山南刚在一起，洛溪梨就冲到程苔家问：“你和瞿总真的在一起了对不对？”

洛溪梨的声音差点震破程苔的耳膜，除了看足球比赛她还没见过洛溪梨这么激动。程苔很是无语，问：“至于吗？”

”你不知道，他昨来我们学院参加奖学金活动，我在那里忙的时候，你家瞿总走过来和我打招呼，还在院领导面前夸我，现在都没几个人议论我是因为不红才去做老师的了。“

“他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嘛，咱两谁跟谁。”程苔把胳膊搭在洛溪梨的肩膀上开玩笑。

程苔一猜就知道，估计又是洛溪梨告诉瞿山南自己在哪里吃的饭。她赌气不想上车，但又不想让奚安娜知道他们不欢而散的事情。正当她犹豫应该怎么做的时候，瞿山南问奚安娜要不要送她一程。

“好啊好啊。”奚安娜什么都不知道，开开心心地挽着程苔的胳膊上车。程苔迷迷糊糊地就被奚安娜拖上了车。

“谢谢你啊，你真客气。”奚安娜连声道谢。

程苔一句话都没，只是看着窗外，努力地压住自己心头的那团火。

下车后，奚安娜还在对瞿山南道谢。程苔心里的火已经快要压不住了，一看到奚安娜上楼，程苔立马就下了车。

瞿山南似乎也不意外，开着车慢慢地跟在程苔的后面。两个人就这样在区里挪动着。程苔转身不耐烦地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不跟着你跟着谁啊，你不是我女朋友吗？”瞿山南理直气壮的样子让程苔不知道该些什么，只能气呼呼地转身继续往前走。

奚安娜到家以后给程苔打电话，程苔只能自己已经到家了。奚安娜问她：“你上次跟我的那个很好用的梳子，给我拍张照行不？”

程苔支支吾吾地不知道什么，只能自己在区门口的便利店买牛奶。

“我看你不是去买牛奶，是去买宵夜。”奚安娜在电话那头笑了出来，“少吃点吧，食量和脾气都要控制下。”

程苔回头看了一眼，瞿山南的车还在，奚安娜继续：“程程，我们都是希望你开心的。”

通话结束了以后，程苔把手插在牛仔服的兜里，别扭地上了瞿山南的车子。瞿山南开着车，也没有什么。电台里在放着不知名的背景音乐，城市道路上的车辆和行人都在继续着自己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