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

除了这一句，程苔也不知道些什么。正当两个人尴尬地相对无言的时候，程苔听见后面有人叫她。

“程程。”奚安娜走过来，看到瞿山南有些惊讶，但还是客气地和瞿山南打招呼。

瞿山南走后，奚安娜好奇地问她：“你两什么呢？我不会打扰你们了吧？”

程苔看着瞿山南的背影，摇摇头，胳膊搭在路白的肩膀，恢复了往常的嘻嘻哈哈，满不在乎地：“有什么打扰的。”

宝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兴趣，无论是干花，还是桌布，即使是吃的东西，他也要左看看右看看再吃。

“这孩子，和他姑一样，对什么都好奇。”大伯喝了些酒，脸都红起来。

程苔夹起一大块菜，：“要不怎么就是我侄子了呢。”

吃饱了以后，程苔抱着宝去楼下看鱼。餐厅的一楼有一整面墙都是玻璃，玻璃后面是一个大大的鱼缸。鱼缸里有一座座巧的假山，各种颜色的鱼在里面畅游。宝看得很高兴，拼命地想要伸手去摸。

“开心吗？”程苔抱着侄子，和他一起看鱼来回游动，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开心。”

“只要你开心，姑姑就开心。”

看到一家人开开心心地来过年，程苔就觉得什么都值了。一路走来，她听到过很多否定，污蔑还有谩骂，但她也得到很多支持，赞扬和期待。不论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在这个时候，程苔觉得一家人在一起好好地过个年，比什么都重要。

“姑姑最好。”宝竖起两个大拇指。宝很像程苔的嫂子，白白净净，一双大眼睛很是灵气。

程苔笑着抓抓侄子的头发，道：“家伙。”

“姑姑，哇。”侄子边边鼓起腮帮子，想要模仿鱼。

程苔正笑的时候，听见耳边有人：“真巧，在哪儿都能遇见你。”

这熟悉的声音，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程苔还没来得及什么，侄子似乎对瞿山南的衣服有些兴趣，笑嘻嘻地伸手去摸。程苔立马瞪大眼睛，一把把侄子拽了回来，心想瞿山南的衣服可不是她能买得起的。

“你刚才，是在对我翻白眼吗？”瞿山南凑近了些瞧着程苔的脸。

程苔往后一退，干笑两声打破尴尬，：“不好意思，我眼睛就是这样，眼白太多，容易引起误会。”

“是吗？”瞿山南笑笑。程苔抱着侄子，想要快点回去，不曾想瞿山南忽然凑得更近了些，盯着程苔的眼睛看。

餐厅的一楼有很多人来来去去，没有人注意到鱼缸前发生的一牵突然缩短的距离让程苔有些慌乱，她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些什么。凑近了看，程苔才发现瞿山南的眼睛似乎比自己还要大。奇怪的是，瞿山南明明是笑着凑近了，但眉眼间，却有一种莫名的惆怅。

“你的眼睛真好看，进了你眼睛的人看起来都幸福多了。”瞿山南轻声，完可能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没有继续看着程苔，低头笑笑。

程苔气急败坏地一把推开他，匆匆往回走，路上发现侄子歪着脑袋在看着自己，没好气地问：“看什么看，显摆你的大眼睛吗？”

侄子戳了戳程苔的脸颊，笑得身子都往后倒，“姑姑你脸红了。”

“因为热。”程苔被侄子得不好意思，把他放下来，让他自己走。看着侄子的背影，程苔忽然想起刚刚的瞿山南，但她立马摇摇头，打了个寒颤，想要让自己快些忘记，他们不是一路人。

程苔的爸妈来待了一周，程苔每都在提心吊胆，生怕又被逮到什么差错。

“我都二十几岁的人了，看到爸妈还跟时候一样。”程苔苦笑。

“我也是。”段人行很是理解。

程苔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大娘他们，对路白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挺好的啊。”段人行笑笑，“我这种傻子，能追到路白做梦都要笑醒了。”

“不不不。”程苔摇头，一本正经地，“段人行你是最帅的，最最最最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