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家摘得魁首,横竖都不会是他阮家了。
阮家曾经也有资格下场,只是随着近些年越发势弱,其地位已经被后起之秀逐渐取代了。
他们几个男人在那儿话,为着猜测胜负,竟也学了一些民间赌庄就着褥子押起了赌注来。阮砚因着身子不好,已少有出门走动,今年难得出来,明华看得出来他的心情非常之好。不然如何会陪着几个辈胡闹。
阮靖良自然也陪着长辈赌怡情,只是他心眼儿不在“赌桌”上,却是在时不时偷看明华。
他神色晦暗不明,也不知在想的什么。
明华没曾留意他,倒是有意无意地朝着曲锦枝的手看去,曲锦枝往日遛鸟逗狗,练就的一身摇骰子的本事出神入化,竟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她渐渐被曲锦枝好看的手吸引去了注意,慢慢就忘了被曲锦枝搂了个满怀、全身紧贴的羞臊,心头鹿撞平复下来,总算是敢抬头去看曲锦枝的脸了。
曲锦枝趁着旁人不留心,飞快地凑到明华耳边坏笑着了一句“…殿下总算肯看我的脸了?!”
一句话又叫明华刚退了潮的耳根子又红了起来。
明华好笑,有些儿不服气“…怎么就不敢看你的脸了?”
他两个凑在那儿悄悄话,完了便分开,别人不留心倒罢,却是正好又叫阮靖良看了个全,他莫名就觉得对面那个黝黑男饶笑脸委实刺眼……
他们在这儿笑笑的工夫,河面上比赛不觉便已经过了三轮,到邻四轮比试完了,便正好是大伙儿午间中场歇息的时候。
第四轮比赛的八只龙船奔腾而过,也不知过了多久,终点那儿才传来消息,报来了这一轮得胜的人家。
于是沿着河岸上观赏赛事的人流便又一蜂窝地涌向了各处的街道饭庄,抑或是有诸如阮家这般自行备了吃食的,便只就地取材,当场打发午膳。
曲锦枝自然便趁着这时急急离开,阮砚等人只当他还需急着去办差事,便送了他走了几步出去方才折返。唯有明华留意到曲锦枝一直不留神地拼命往肚子里灌茶,心里笃定他必定是赶着去解手了。
明华所料不错,曲锦枝面上步履沉稳,不疾不徐端着样子,却是一走到阮家人看不见的地方,便跟个屁股上着了火的猴子似的,十步并作一步地随便儿找了一家酒楼饭庄的便飞速蹿了进去,待再从酒楼后院的茅房里边出来,活脱脱重获新生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