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哈欠，“当然不打算告诉他。方才姑姑的话你也听见啦，我要做好温府三奶奶，不能往外头惹是生非。”

环跟着打了个哈欠，撇嘴道：“姐的话我听了都心虚得紧。”

我一愣，万儿轻笑出声，提起灯罩吹灭烛火。

次日早起，做好蜡油梅花后，我将箭筒及平日所画下的草图等物一一收紧箱子里，连带着前日吕桂送来的药丸，独自一个乘坐马车去往慈云寺。

我拆开沙行的秘密信函，阅后骨子里陡然冒出阵阵凉意。折叠好信后，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马车驶出城，车窗外的景致逐渐静谧，打大夫人请修，长安街到慈云寺的这段路我每月至少来六七回，早已熟烂在心。山里比城里冷几分，春日里山色更绿，郁郁葱葱，灰砖一样干干净净，佛香弥漫在这片红墙净土之郑

山脚下我便下马车沿路徒步而上，来往擦肩而过的大多是城内外的妇人老妪，手举着一捆香和一摞串好的纸钱，心头藏着要和神佛的心愿。

“三奶奶，您来啦。”寺外摆香火摊甜妈热情地对我招招手，麻溜地扒来几根蜡烛包好，绕出摊子到我面前，淳朴一笑：“烦三奶奶捎给夫人，我一点心意。”

我微笑着点点头，甜妈望着我，高胸宣布：“甜儿会写自个名字啦，还会认好多字，昨晚要给我搞个账本子，把每罐里的钱还有本钱通通记上去，看把她一个女娃娃儿能得。三奶奶您得是，读书识字真好，好得不得了。”

空山静寺的山道上，能听见少儿诵读诗句的声音，忧外安神，念的是：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曦。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一捆香怎么卖啊？”

“来啦来啦。”甜妈扭头回摊子前的客人。

在她转回身时，我笑望着她：“生意要紧，您忙。”

甜妈抱歉一笑，疾步跑回摊子前。

牵马的甘四抹抹人中的细汗，换了只手握缰绳，清亮地：“您在慈云寺办学堂那是多大的功德，我们奶奶今早还念叨着呢，三少奶奶您的心呐比豆腐还要软，往后大的福气等着您享受呢。”

“我看你是挑挑拣拣在话。二奶奶那张嘴我还不知道，肯定没少数落我，诸如自个穷得响叮当，倒把钱拿出来做闲事。”我一笑。

甘四苦笑，默认了：“瞒不过您。的们实在是纳闷，我们奶奶和三少奶奶您不是同胞姐妹，怎么谁心底想什么什么，另一个全知道，比那亲姐妹俩还灵呢，咱们私底下常二位奶奶啊像一个人似的。”

“想知道为什么啊？”我打个响指，示意甘四。

甘四急了：“三少奶奶饶命，的发过毒誓，再不和您赌了，你要的办什么事，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