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少真渐渐意识到白岫在自己心中是一种特别的存在,可是他又不确定她的特别究竟是为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不忍心看到她难过,于是决定先找个理由住上几日再,“宣离刚来这里,身边没有一个相识的人怕是会很不习惯,我可否先留下来照顾他几日,等他慢慢开始熟悉了我再离开?”
白岫听他要留下来,精神一振,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真的会留下来吗?”
“嗯。”
得到了他的肯定,白岫心中的阴霾消散了大半,脸上重新挂起微笑道:“既然你愿意留下来,不管住多久我都不会拦着你的。”
话音落下,她把客房的门推开,走了进去。“这里面的东西我都没让人碰过,你留下来的那些也还放在原处,你下次若是想带在身上,随时可以拿走的。”
少真环顾四周,见这里的环境与自己离开时一般无二,心头莫名涌现出一股暖意他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迎面扑来一阵清风,这种感觉让他仿佛又回到了三个月以前。
“这里倒是没变。”
“是啊,这里一直没变,不定你过几个月再回来也还是老样子。”
其实白岫并不能确定少真过几个月是否会回来,是否会因为还书一事而回来,这只是她自己的期盼罢了。“对了,宣离刚好不在,我不妨和你那件事情吧。”
她走到桌旁坐下,为他们两人各倒上一杯茶后,便好整以暇地等待他过来坐下。
少真知道她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于是回过头来,不假思索地在桌旁坐下,问道:“你和唐公子可是查到了什么?”
“倒不是查出来的,而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白岫从腰间拿出那个木人,放到了桌面上。“像咱们这般无头苍蝇似得查找,还不如一个东西来的直接。”
少真拿起那木人端量了许久,道:“这像是一些人放在身边用来泄愤的娃娃。”
白岫肯定道:“没错,你可还记得三个多月以前你问我可有仇家之时,我和你的对我恨之入骨之人只有一个疯子这件事?这个娃娃就是她的。几个月以前被关了好长时间的她,跑了。”
少真眉头一皱道:“姑娘怀疑做这一切的人会是她?”
白岫从容不迫地道:“会一而再再而三,绞尽脑汁想要取我性命的,除了她我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那个人对自己的仇恨可谓是深入骨髓,而她现在已经跑了出来,必定会想尽办法来找自己复仇。若不是她,那又会是谁?
“恕我冒昧,姑娘和那人之间可是有什么渊源?”
这娃娃一眼就能辨认出上面火烧刀砍的痕迹,一眼便知道它在作为泄愤工具时遭遇了什么,他很想知道,究竟白岫做了什么能让一个人对她恨之入骨。
白岫万般无奈地道:“这件事可真是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