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接着道,“要说这事也的确邪门,好好的慕容轩说倒就倒了。”
皇后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眼神凌厉的咄咄逼人,”安蔷是我唯一的侄女,也是我自小看大的,纵是太妃,也休敢动安蔷分毫。”
“幸好你高坐后位,能给姐姐和安蔷一些底气,“二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吃尽了天下的委屈,”不然我现在,诶,哪还能来皇宫看你,你是不知道,太妃走了之后,安志成那个老家伙都没给我好脸色看,要没有妹妹这层关系,姐姐呀,怕早就被他扫地出门了。”
二夫人此言倒是不假,安志成与二夫人早已是貌合神离,若不是怕开罪了皇后,她哪能在王爷府兴风作浪这么多年。
皇后将手放在二夫人的胳膊上,轻轻拍了几下宽慰道,“咱们姐妹是一母同胞,自是要站在一起的,太妃母子俩我也早便受够了,前几日我还督促晨儿去练兵场犒劳士兵笼络军心,等想法子把军权要回来,我第一个要杀尽的,便是他王爷府。”
二夫人听闻,眉宇间霎时清朗了些许,但随之又添了一丝愁色,“妹妹自儿时便总叫姐姐烦心,如今也不能帮上姐姐些忙,心中着实有愧啊。
说完二夫人的眼里雾蒙蒙的,氤氲的水珠随时可能冲将出来。
皇后嘴角含笑,“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等安蔷做了太子妃,晨儿登基,咱俩便可安心享些清福了。”
“我就怕慕容轩在太子登基前做点什么,这五年的时间,总难免夜长梦多。”二夫人的愁容又深了些许。
“最近文相丞来教晨儿一些功法,我也对他左敲右击,叫他认清形势,他一直哼哈应承,滑得像个老狐狸。”皇后神色复杂,令人琢磨不透。
“拉拢相丞确实是一个好主意,但他绝非善茬,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善其身,怕是不好办。”
“确实不好办,”皇后冷哼了一声,笑的有些发麻,“所以我得感谢他那百无一用的宝贝儿子文自墨。”
“哦?”二夫人起了好奇心。
“他那儿子一心好色,强抢良家妇女惯了,相丞溺爱儿子,平素也不太管他。“
”前些日子他在街上调侃两个姑娘,害得两人双双投河自尽,后来才得知那是兵部侍郎李猛的两个女儿,小的才十一岁。”
“李猛才刚从萦城调到皇城,正在喝同僚们的贺酒,就听到了自己女儿投河的噩耗,气的拿着剑就冲到了相丞府。“
“相丞生怕自己的儿子有个闪失,叫家丁从后门来求的我。”
“那后来怎么样了?”二夫人兴致盎然。
“姐姐我呀,亲自到了相丞府门口,好说歹说才劝住了李猛,后来找了个由头,把他掉到离城了。”
二夫人面露忧色,“离城?那不是挨着幽城的边境吗?慕容轩刚把他调回皇城,太子手上连兵符都没有就…”
二夫人镇定自若,小算盘敲得啪啪响?“这整个璃南,都以为王爷府和东宫相辅相成,除了调取军队,随便打发几个侍郎,太子的旨意就足够了,谁会去刻意看是太子的意思还是他慕容轩的意思?”
看着二夫人依旧杞人忧天的模样,皇后颦了颦眉,自己的妹妹就是胆量太小,才会让凤倾城那个妖精在将军府苟活到今天。
今日生的气太多,不想也罢。
她眼波微转,一只手抓起二夫人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妹妹,你都不知,相丞为了摆明自己的决心,在羌柳城好生伺候了一下慕容轩和安念那个小狐狸精。”
既然姐姐不担心擅自动用军令的事,自己又瞎操哪门子的心,二夫人笑容展得像是萝卜开出了花,“可是真的?”
皇后勾起一边的嘴角,“是真的,相丞想设计让将军府和王爷府闹翻,派人刺伤了安念,只是她真是命大,竟然没死了,不过那罪,也够她受一阵子的了。”
二夫人得意洋洋,“重要的是相丞是要与太子同仇敌忾了,不着急,以后日子长着呐?。”
“就是,”皇后应和道,“我这次算是真正领略到相丞的谋略,这次不仅伤了安念,还在他们的房间查到了柳藏库的出账明细,相丞说有一大笔金子去年无故被抢,慕容轩查账本可能是发现了些什么。”
“羌柳城从未向太子报过此事?”
皇后眼里闪出意思阴冷的光“太子看的奏折,都是慕容轩挑剩下的,报不报的,也只有慕容轩才知道了。”
“我今日在将军府听说,王爷这场病得病个五日,加上他出皇城半月余,丝毫未理国事,不如趁此时机,找相丞商议一番,助太子收回些实权。”
皇后一脸难色,喟叹道,“这些日子,我和相丞又何曾没试过?只是慕容轩根基太硬,他们根本无动于衷。”
二夫人的眼睛贼溜溜的转着,“这次不一样,慕容轩毫无缘就倒在了将军府前,在上面多做些文章,或许可行。”
一听此言,皇后的眼角渐渐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