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用打劫来的银子,换了间干净通风的屋子和一只产东西的山羊。
住在这里似乎也不错,有瓦遮身,有床睡觉,比他行走江湖可舒服多了,苏萌舒适地翘着二郎腿躺着,嘴里叼着草席的芦苇梗,不可一世地让人憎恨。
枝头最后一片树叶凋落,苏萌的牢门被打开,“府尹大人提审。”
苏萌提起已经长到一尺多长的肉团子,施施然步出了大牢。
妇人烧了热水,苏萌给婴儿洗澡,拿下破布,一枚质地上衬玉佩掉落盆中,苏萌拾起来看了看揣进了怀里。
万般心地给手中的活肉团子洗了澡,换了衣服,抱在怀里坐在门槛上看着黛檐之下哗哗作响的雨。
可怜这甫一出生就没娘亦没爹的孩子,称得上命运多舛,也不知道会不会背上克母的名声伴一身。殊不知是昭颜这个母亲用命换他来人世一遭,用情至极。
正好要去看师父那个矫情的老头和尚净冥,不若让这位堪不破红尘迷障,却又被世人尊称的得道高僧,赐个名,顺带收养了,就骗他是老道士才生的私生子。
苏萌胡思乱想,雨渐渐止了。苏萌起身进屋“我带人去安葬了,多谢娘子好心。”
妇人找了布单给苏萌,苏萌把昭颜绑在身上,妇人结过肉团“我再喂他一次吧。”
苏萌施礼,出了房门,放了一枚银子在灶台上,光线太暗极难发现。
苏萌怀里藏着肉团,背上背着昭颜,买了些元宝蜡烛,走去了郊野安葬了昭颜,插上木碑,苏萌不由叹一声红颜薄命,为一可能已不记得她的薄情寡义的男人,何必孤注一声。
不过世人若想得明白,世间安还有恩怨。
苏萌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草丛簇簇而动,一条巨蟒游弋而来,高抬起蛇头,苏萌拍了拍木碑“看顾好了,不要让人惊扰,去吧。”苏萌挥挥手,巨蟒悄无声息地退去了。顷刻之间,百蛇出洞围了昭颜的坟堆。
苏萌寻了个高大树冠,窝了一晚,肉团在他心口处睡得酣甜,苏萌则是在发愁明上哪儿给他找东西吃。好在他跟着老道的时候,已经断了东西。
一拂晓,已是哭声震,苏萌也不知道从哪儿提来一只产乳的野狗。
“哎呀,你就凑合吃吧,我知道它不是人。”苏萌压着婴儿的嘴往野狗身下凑“再不吃你就饿死了。我正好埋你娘身边。”
肉团抽抽嗒嗒吞得很不乐意,泪水涟涟,苏萌嚼着野草径“道爷我还没得吃呢。”饥肠辘辘,盯着肉团的眼神有点不坏好意。
出城门时,苏萌被守兵拿下,套上了枷锁,才不过一夜时间,他已变成了那个与昭颜珠胎暗结,薄情寡义的负心人。
事情也发展成为他回来替昭颜赎身,撞破府丞的好事,一不做二不休和昭颜合力杀死府丞后,又狼心狗肺抛下昭颜一人远走,昭颜不甘于陷害咬舌自尽于他身前……绘声绘色,有眉有眼的他差点儿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