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犯愁了,先想一想阿喜是怎么做的。
阿喜是仙灵,若她愿意,可以在普通人眼里隐去身形,自然不会有这个问题。
她可是大活人,即使灵力五段,也不会随时隐身的法术,要是用轻功从城墙直接飞过去,若在夜里也就罢了,可眼
下是大白天呀。
总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翻那么高的城墙吧。
据说昨天夜里,怪人从皇宫里逃走之后在皇都内城又杀了不少人,才不见了踪影。
马车同乘的人也在议论此事,急急赶回去看看家里亲人是否安好。
“说起来也是奇怪,皇宫里居然会闹妖怪,宫里那些侍卫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都治不住,那我们这些百姓不是
都遭殃了吗?妖怪不敢去打,反倒在这里为难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真是好官!”有个书生模样的人皱起眉头,点评道。
他刚说一完,同车中不少人都赞同地点头称是。
看来城门口设路障,此举十分不得民心。
本来皇都平日里出入的人流量就十分大,这路障一设,还要一个一个地检查,速度就慢了下来。进城的,出城的都排
起了长龙。
车夫将马车停在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让众人下车。
众人一边抱怨着,一边却又无奈地走去路障那边排队等候着。
唐浮望了望那队伍,这么多百姓等在这里,就算她也跟着排队,也不知道要等多久,进城如此不易,到时候还在两个
时辰内赶回去。
她要想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来玩一趟,就得指望阿喜里应外合,帮她出入山庄的结界。若是在路耽搁得太晚,
肯定就赶不及跟阿喜的约定。
她望了望进城的队伍前头,有个头戴斗笠的人被勒令摘下斗笠来。
唐浮动了动眉梢,这检查确实严格,到时候若是要自己摘下面纱来看看,恐怕就要被认出来了。蛮蛮在唐浮怀里有些
躁动,它体会到主人的不安,想献策,化身坐骑带主人越过路障。
但唐浮若是用灵兽坐骑,不是更张扬,那还不如自己去**呢。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听见一阵争吵声,原来队尾来了一对夫妻,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童,身后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孩
子。他们神情焦急,是要带怀里的孩子进城去寻名医看病,但偏偏路程太远,赶到城门口时只见如此长队,还要依次顺序
一个一个地进城,才有些心急,想直接从那栅栏边,插队请守卫大人放行。
这才引起了争执。
那丈夫一头大汗,跟守卫怎么解释,换来的都是一句冷冷的“到后面去排队!”
眼看着妻子怀里的幼儿,脸色越来越差,他一时冲动,忍不住推搡了一下那守卫,便被周围几个城防营的守卫持着长
枪围了起来,说他要造反,是反贼。
这些人蛮不讲理,虽然边的百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站在队伍最前面等着接受检查的人好心让出自己的位置,让这
对夫妻先过,自己到队伍最后去重新排队。
结果那守卫还不依不饶地不答应,非叫这夫妻带着孩子滚到后面去。
唐浮看到这情形,怎么忍得下去,她前走到边,先观察了那女子怀中的小儿,脸色惨白,却不住咳嗽,额还有
一层浮汗。有可能是气管或者肺的疾病,本不是什么大病,但在这种时代,贫苦人家若将病情拖几日,这么小的孩
子,身子本来就弱,很有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风寒而断送性命。
唐浮本来想自己用灵力替这孩子先缓住病情,但城防营的人咄咄逼人,见这夫妻不肯退后,作势要将他们全家都锁起
来。
情急之下,唐浮拿出钱袋,塞到那看守头子手,“这位大哥,你们守在城门处这么久也是劳累了。你看他们夫妻俩
带着这么多孩子,确实是真心着急,要去救命的,怎么可能是谋反之人。还请你通融通融。”
为了帮人,唐浮也只能低声下气地求着。
那看守头子一掂量钱袋,眉开眼笑地正要收起来,那手还没插到怀里,却被另外一只伸过来的手凌空截住。
那守卫头子也是城防营里的老人了,这种收点小钱的事儿平日里也不是没做过。一转头跟弟兄们分了买酒喝,也是常
有的事。
他见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拽住,还以为是哪个兄弟开玩笑呢,转脸过来正准备笑骂几句时,却看到了皇甫剑铁青的脸
色,双眼瞪得如两盏灯笼一般。
“一个人都不许随意放过!必须仔细彻查!”这句话几乎是一字一字地从他的牙缝里蹦出来的。
虽然御林军统领管不到城防营,但皇甫剑是何许人也,这里没人不知道。
那守卫头儿当场吓傻了眼,只好悻悻然地要将钱袋退还给刚才那位蒙面的姑娘。可他转身过来,头一抬,却只看到一
脸苦相的夫妻俩,哪里还有那位戴面纱的姑娘。
皇甫剑并未在此逗留,而是专程送人出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