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和依月围着那棵树转来转去,其实是长明自己转,依月没法子只得跟着转,不知转了多少圈。女王感叹:“这树怎么长这么快呢,以前我还能爬上去,可现在看它像高耸入云似的,我要是爬的话,不知多久才能爬上去呢。”
说完,她一跃而起,立在一根树枝上,又一跃而下,站着看半天。这棵树刚出了新叶子,那满树的鹅黄嫩叶像小花瓣似的,又嫩又软,摸起来像那少女的肌肤一样。在早晨的微风里,满树的叶子像在举行一场盛大的舞会,每一片都摇曳生姿。
女王抬头静静地看着这棵树,忘了周围的一切,似乎到了树的特别境界中。
“明明,这边还有个更大更红的,你转到这边来摘,小心点,不急,慢点来。”原珍王太后在树下边抬头看着树上的长明,温柔地说着。
这棵树,她们母女每次出宫都会到这里来玩。那是她们母女俩最后一次一起出宫玩耍了,回宫后不久,原珍王太后就驾崩了。她曾对长明说,她想要回家乡,她也想她的娘亲。她如果回去的话,也许会在家乡呆到永远,但是长明一定很悲伤,那她还是留在这里,陪着她,陪着她父王。
长明的泪水不停地流着,一滴滴地沿着脸颊掉下去。依月手足无措地站立在一旁。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哦,这树几天不见,叶子都长齐了,像开花了似的,大哥,你快来看呀。”
一个瘦瘦的男子,披着皮袍子,向这大树走来。他长得倒也清爽,但这声音让人听了不舒服。他看到长明眼泪不停的流,关切地说:“小哥,想家了吧,这泪果树只有咱们家乡有,我每次看到这树我都想流眼泪。”说着,他也像是要流泪了一样。
“你说这是泪果树?”长明急切的问道。她从小到大都不知这棵树是什么树,问母后,她也只说不知。看来,母后一定是认识这树的。
“你连家乡树都不认识么?”尖声男很惊讶。
“你家乡是哪里?”长明问他,尖声男更惊讶了,他张着嘴说不出来话。
一个胖胖的男人走了过来,也披着皮草袍子,他毛发浓密,满脸胡须,眼睛细细长长的,面相也算平和。“小哥是这里的人吧,不知道这泪果树是很正常的。这树是西北古山府特有的树,别的地方都没有,连相邻的玉山府都没有呢。”
古山府!哦,原来是古山府。原珍王太后虽然常说起她的家乡,却从不说哪里。长明想知道多一点关于这泪果树的事,于是向他们俩请教。
这俩人倒很乐意与人说话,这样,他们四人就在这树下谈论了许多关于古山府的花草树木,风土人情,奇闻异事。说得最起劲的就是尖声男,许是因为他说的都是长明爱听的,他的声音居然也觉得好听了起来。
金至一行准备离开客栈,碰到早上那小伙计提着个食盒急急忙忙往后院走去。金至忍不住问道:“早上那俩小哥还是在大树那里么?”
“是的,他...他....们俩与‘山’字房那两客官在...在...在树底下聊着,这不吩咐小...小的弄些酒菜零嘴送去。”
“这真是有病啊。”金小牛觉得那四人都是有病。
金至骑在马上,环顾四周,空气中有着不同往日的味道,金涛靠过来,低声说:“好像是国王护卫队的人。”金至点了点头,快速离开了。
那树下面三人聊得太起劲了,依月只是静静在旁听着。那瘦的名叫古俊山,胖的叫古平山,两人原本是古山府人氏,可现在住在玉山府,做皮毛生意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