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宸还没有从“苏倾城”那几个字中回过神来,便见祁柏神色凝重地盯着自己,慌忙调整了一下思绪,正色道:“师父,您又忘了?您现在是在东禹,自然是东禹的相府,丞相苏砚,他的嫡长女,便是苏倾城,大概……也就是今日您见到的那名女子吧。”
夜幽宸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胆子不嘛!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吗?竟然连师父的摄魂鞭也敢收,她就不怕那摄魂鞭将她自己的魂魄给摄了去?
夜幽宸眼神微闪,心里盘算了许久,终于打算抽空再去相府一趟,顺便,也跟她商量几件事情。
苏倾城啊苏倾城,他原本正千方百计地想着办法阻止师父跟她见面,免得师父发现她的血可以入药的秘密,她可倒好,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师父谈起交易来了!
“师父……师兄?你们两个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一个相府,就让你们二人都严肃起来了?想什么呢你们?饭菜都凉了!”蝶衣的声音将各怀心思的夜幽宸和祁柏从各自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祁柏将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放下来,猛的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那丫头会有梨花酿……”
他了一句别人听不懂的话,抬步就要往外走。
“师父,您要去哪里?”夜幽宸敏感地觉出了祁柏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慌忙转动轮椅挡在了祁柏的面前,与此同时,他隔空对着几米开外的那扇厅堂的大门挥了挥手,那两扇门就像是被人推着似的,猛地一下关紧了。
关紧房门之后,夜幽宸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师父,您方才提到了相府,您可是要到相府去?”
“不错!我就是要去相府走上一遭,去会一会苏砚那子!”祁柏的脸色变得有些冷。
“好啊,”夜幽宸点点头笑道:“只要是师父出理由,徒儿便让您去,不仅如此,徒儿也会陪着您去!”
“老夫想去哪里,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就算是对着夜幽宸,祁柏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蝶衣终于觉察出了不对,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轻轻拉了拉祁柏的胳膊:“师父,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哪有什么心事!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替一位故人感到不值罢了!”祁柏长吁了一口气,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猛的灌了一杯酒。
“故人?能成为师父故饶人,恐怕不多吧。”蝶衣跟夜幽宸使了个眼色,开始没话找话。
“是故人,其实也就是个忘年交而已,她就算如今活着,也不过才三十出头而已。”祁柏叹了一口气道,然后又摆摆手:“算了算了,人死如灯灭,我跟你们这些辈提这些做什么!”
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夜幽宸一个闪身坐在了轮椅上。
轻轻的敲门声伴着无名的声音:“王爷,相府的丞相夫人派人送来了一坛酒。”
“拿进来吧……”夜幽宸一句话还没完,身旁座位上的祁柏就不见了踪影。
再次回过头时,夜幽宸只见祁柏手上托着一坛酒,正双眼冒光地盯着看,而无名,则是满脸呆滞地托着一个空着的托盘站在门口。
“你是,送酒的人是苏砚的夫人?”夜幽宸对无名道,他看了一眼祁柏手上的精制酒坛,这送酒之人,难道不应该是相府的苏大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