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奴婢真是该死!竟然没有发现!”素锦的声音很是自责,“您该早些就跟奴婢的,您看,都红肿了!”
素锦放下手里的梳子,转身就要往外走。
“素锦姑姑,您回来,你要去做什么?”苏倾城从妆凳上站了起来拉住了素锦的胳膊。
“二姐身子不好,府上有专门的大夫和药房,奴婢去求相爷让大夫开一些药过来,好给姐清洗一下。”素锦道。
苏倾城侧耳听了听院门处的动静,对着素锦眨了眨眼睛,然后将素锦又拉回了妆台跟前:“我没事的素锦姑姑,不用麻烦了,若是让父亲知道,又该担心了。”
素锦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进得院门来的苏砚,却依旧难掩担忧:“可是姐……”
“好了素锦姑姑,您就不用担心了!不疼的,回头咱们去后院那边摘些野菊花过来,用开水煮一煮洗一洗就行了,这是我在清心庵的时候跟师父学的方子。”苏倾城。
素锦点点头,又重新拿起了妆台上的木梳,绕过苏倾城红肿的耳垂,心地为她梳头。
看着素锦灵巧的双手在苏倾城脑后不停地穿梭,苏倾城满脸享受与佩服,她不动声色地从镜子中看了一眼静静站在门口的苏砚,又:“素锦姑姑,您的手真巧!我以前在清心庵的时候,庵里就我一人留着发,着实遭了不少饶嫉妒……”
“姐在清心庵的日子……想必很苦吧。”素锦一阵悲从心来,倒也不是刻意做给苏砚看的。
“苦不苦的,都过去了……”苏倾城叹了一口气,这口气,是为死去的那个苏倾城叹的。
“的时候,被人按住强行剪掉头发是常有的事,没人教给我梳头,庵里也没有梳子,七八岁的时候一个上山进香的夫人看我蓬头垢面的着实可怜,便送了一把梳子给我。
我照着那些进香的姐的发式摸索会了梳头,将那把梳子当成宝贝似的用了好几年,东藏西藏地,终于在前几年被那些师姐师妹们找到,给丢到火盆里……烧成灰烬了……”
苏倾城脸上含笑,娓娓道来,像是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事情。
“姐……您别了……奴婢难受。”素锦抹了一把眼泪,“若是夫人在世,一定舍不得姐吃那么多苦的……”
“都过去了,如今我有家了,有了素锦姑姑您,还有爹爹……”苏倾城甜甜地笑道。
“城儿……”苏砚动容地叫了一声苏倾城的名字,然后抬步进了屋。
“爹爹?”苏倾城惊喜地回过头,“您怎么来了?怎么也没让人提前一声啊,我好去外面迎您!”
素锦给苏倾城插好一根碧玉簪,苏倾城从妆凳上站了起来,一蹦一跳地跑到苏砚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