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苏倾城低着头干笑了两声,正要开口辞别,却听许夫人又说:“吴先生,妾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先生能够应允。”
苏倾城点点头,“夫人请讲。”
许夫人笑了笑:“实不相瞒,妾身的这个病,五年前就已经有了,每隔几个月就要发作一次,可是我家老爷并不嫌弃,还请了许多名医为妾身诊治,用了许多名贵药材,怎奈总是除不了病根,今日妾身进香回城途中发作,可是先生却不用药物仅凭几根针就救醒了妾身,妾身想,若是换成药石,会不会更有效,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给你开个方子?”苏倾城心下了然,“那倒也不难,你这个病虽然我不能保证根治,但是夫人若是按我的方子服药,我倒是可以确保它不再复发。”
“真的吗?那就太谢谢吴先生了!”许夫人大喜过望,慌忙吩咐一旁的婢女研磨。
等到文房四宝准备齐全,整齐的宣纸在太守夫人马车上铺开之后,苏倾城提着笔的手却有些踌躇——
她这要真是落笔下去,这字,不就露馅了吗!
思索良久之后,她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歉意的对着许夫人张了张受伤的右手,然后将毛笔朝着吴逸飞递了过去:“逸飞啊,我的手还不能写字,这样吧,我来说,你来写。”
吴逸飞乖巧的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了苏倾城手里的笔。
“犀角三十钱,茯苓四钱,珍珠粉一钱,胆星三钱……将前几味药研细末,加方米为丸,朱砂为衣,按每粒湿重半钱搓丸,每次服一丸,姜汤送服,每日三次。”
苏倾城将方子细细的说与吴逸飞听,掩盖自己丑陋字体的同时,也是为了试探一下吴逸飞的学识。
试探的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吴逸飞对于药材里的许多生僻字都能一一写出,而且,他的字体工整,笔走游龙,实在是比自己写的好了十万八千里。
苏倾城对着吴逸飞投去赞赏的目光,将墨迹吹干之后递给了许夫人:“夫人,此方名为镇心丸,您让府上的大夫制成药丸之后便可随身携带,可解您燃眉之急。”
许夫人双手接过药方,感动得无以复加,她对着吴逸飞的字体称赞道:“没想到吴先生的书童竟也能写出如此好字,我家老爷爱才心切,只恨没能早些结识吴先生。”
许夫人说着,对着一旁的车夫低语了一阵,那车夫看了苏倾城一眼,犹豫片刻之后点点头,从身上解下一块玉牌递了过来,许夫人接过之后又双手递给了苏倾城:“吴先生,这是一块通行玉牌,还请先生务必收下,它能保先生在梓州的方圆两百里内的平安,就算是到了京城,或许也能派上几分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