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庆恒自登基以来,便从未喝醉过。可这一次,他多么期望自己能烂醉一次,什么也不管。可即使地上已有十几个酒瓶,但他依然可怕的清醒着,赤红着双眼,看着太阳由未关的房门那里,一点点升起,从来代表希望的朝阳,在如今的他看来,不过是死亡的前兆。
“皇上。”柳河毫不意外看到眼前这一幕。他昨夜已经想好了一切后果,将白落尘迷晕软禁在房内后,他又变成了那个从不走差一步棋的天才少年丞相。“臣已让王公公拟好了圣旨,请您盖上玉玺。”
萧庆恒一动不动,仿佛听不到一般。柳河也不意外,他走到御台前,拿起放着玉玺的盒子,走回到萧庆恒身边,跪下。
“请皇上,亲盖玉玺。”
萧庆恒终于转头,把目光给了柳河和他手里的玉玺。他甚至不用打开那卷圣旨,便知道里面的内容。
“混账!”他一下子将玉玺打翻出去,玉玺的盒子被甩开,玉玺甚至被磕掉一个小角,王公公急忙小跑过去,抱起玉玺擦拭着。“是谁让你拟的圣旨!”
“萧庆恒!”柳河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叫过他的名字“你忘了你登基时的誓言,忘了你在你母亲坟前说的话了吗?你说你要当一个明君,你说你会照料好这天下的百姓!如今,六万人已经聚齐在京城口,因为拒绝就医,一夜之间又死了三百余人,这就是你要当的明君吗?!”
萧庆恒睁大了双眼,一动不动。
柳河深吸一口气。“就在刚才,馥妃已经服下秘药,一个时辰后,她就会变成一个傀儡,没有痛觉,不会说话,无论再残酷的刑罚她都可以毫无痛觉的离去。这已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大的仁慈。”他一把抢过王公公手里的玉玺,塞进萧庆恒的手里。然后握着他的手,在圣旨上盖上鲜红的印记。
“我知道你会怨我,事情过后,我柳河这条命你想拿去便拿去,只是这六万人的性命,臣不得不管。”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然后毫不费力的打晕了萧庆恒。
“柳大人,这。。。”王公公惊呆了看着眼前这一幕。
“王公公,他正午之前应该不会再醒来了,你好生照料着他。”正午过后,一切便都结束了。说完,柳河便大步走了出去。
太阳,完全露了出来,今日无风,艳阳高照,是难得的再好不过的天气。